一道身影从院儿外走了进来。
唐宁的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只是对有人是惊吓,有人是惊喜。
“宁兄长!”
段如霜急忙走到唐宁身旁,眼中含泪欣喜不已。
刚刚被那谭毅的亲随猜出她在虚张声势的那刻,她还真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现在对她而言,可谓劫后余生。
“如霜,你受伤了?!”
看着段如霜走到跟前,唐宁才发现右臂下垂的很不自然,嘴角还隐隐渗出一丝血迹,心底的怒火不禁腾燃而起,盯住面前的谭毅和中年男子:“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是谁伤了如霜?”
“兄长,不碍事,我左手袖口里有张盐票,应该就是他们和郑家交易的东西,我右臂现在动不了,你自己拿出来。”
段如霜抬起左手袖口伸给唐宁,脸上还挂着笑容。
“唐……唐小侯爷,这是个误会……”
谭毅赔着笑脸上前刚要解释。
咻!
一支弩箭精准定在了他的脚下,吓得他当即立在了原地,支支吾吾闭上了嘴。
“你先回去疗伤,这里交给我。”
唐宁忍不住催促。
“不,你先取出来,不然我今晚不就白受伤了。”
段如霜不依不饶,她可是一心想要将功补过的,现在这张盐票就是她将功补过最好的东西。
唐宁无奈,只得伸手探入段如霜袖口中的夹囊摸索起来。
这一幕。
看在谭毅眼中,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段如霜在给唐宁撒娇,要是这女子不是唐宁的妹妹,而是唐宁的女人,那自己今日可是把唐宁得罪死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埋怨看了一眼身旁的福叔。
若是方才将错就错,把这位如霜姑娘放了,再给唐宁解释这是一个误会,那就完全能说的过去了。
中年男子此刻也是后悔不已。
让这位如霜姑娘把盐引带出去交给唐宁,那就是把谭家的把柄交在了唐宁手上,他若把盐引交给大夏天子,谭家必受牵累。
所以在猜测到段如霜可能独自前来,并未告知唐宁的时候,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要让段如霜在唐宁赶来之前消失,来个死无对证,靠着沐阳侯府庇护,唐宁没有铁证,绝对不敢对自家少爷如何。
他故意当面给段如霜说着自己的猜测,就是为了验证对与不对。
好消息是,他猜对了。
坏消息是,唐宁来的很及时。
他敢对段如霜下死手,是因为这丫头初见面给他的印象,充其量也就是唐宁的一个朋友而已。
但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唐宁下手,更别说唐宁还在墙头埋伏了不知多少弩手。
“就是这个,你看看,我先回去了。”
段如霜看着唐宁取出来的东西,自知留在这里只是给唐宁添乱的她立刻就要告辞。
“唐小侯爷,你派这位如霜姑娘深夜挟持我家少爷,盗取财物,是否也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呢?”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气,开口望着唐宁道。
现在能占据一分主动就占据一分主动,如果不能,他就要想办法把罪责背在自己身上,保下少爷,就是保住了自己一家老小。
“让我给你一个解释,好啊。”
唐宁冷笑一声,举起手上的盐票看着二人:“锦衣卫发现尔等与户部尚书郑光升合作倒卖私盐,特派人前来调查取证,如今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好说?”
“可如霜姑娘分明就是你的侍女,何时成了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