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伸手止住走过来的刘应熊,看都未看他一眼,便又看向岳寒松和柳若烟道:“岳刺史和柳小姐看起来也是刚上席,不妨就坐过来一起吃,这一桌多唐某和师姐两个不多吧。”
“不多,不多钦差大人请便。”
岳寒松陪着笑走过来,转头又吩咐起刘应熊道:“应熊,伙房里可还有其他吃食,都端上来,没看见钦差大人和这位上官姑娘要一起吃早点吗?”
“是,下官这就去。”
刘应熊转身又要前往伙房。
“慢着!”
唐宁一句话开口,又让刘应熊楞在了原地不解回头。
连岳寒松也是满脸疑惑看向唐宁。
“刘郡守,你好歹也是一郡之首,不是驿馆里的仆役,唐某今日是大开眼界,堂堂郡守亲自在驿馆侍候上官的伙食,未免有些太过殷勤了吧。”
唐宁扭头看向刘应熊,眼中皆是不屑和不满。
自己对岳寒松说过,他对刘应熊不满,今日见了面发现这等不妥之举,自然是他发作的好时机。
这一幕。
把岳寒松同样吓的不轻,唐宁明面上说的是刘应熊献殷勤,可是真正把刘应熊呼来唤去的,可是他啊。
是他一时大意,习惯了刘应熊的服侍不自觉叫出了口,此刻唐宁发难,他也只能希望自己这位得力干将脑子转快点,想个合适的理由把过都揽到自己身上,不要牵连到他。
“回上差……下官……”
刘应熊闻言腿骨一软,身体抖若筛糠,拱手而答道:“下官就只剩一个儿子了,如今死活不知,您又不见下官,下官只能过来询问刺史大人,这些顺手之事,下官能代劳就代劳了,下官只是想多知道些儿子的消息,有错吗?”
“这不是你身为一郡之首做着跑堂之事的理由。”
唐宁神色严厉道。
刘应熊死死瞪着唐宁,本来佝偻的身子此刻也直了起来,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把唐宁这个钦差放在眼里,甚至有上去搏命的架势:“钦差大人,您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不懂失去儿子是什么滋味,更不懂一个年过半百的父亲,得知儿子生死未卜是什么感觉,下官此刻只要能知道儿子安危,别说是跑堂打杂,就算是伙夫马夫也能干,不过是一个郡守,下官……”
只是最后的话语还未说出口,就被人打断了。
“刘应熊!你想干什么?!”
岳寒松连忙上前,拉住刘应熊大声呵斥道:“藐视钦差大人就是藐视圣上,你想谋反吗?那可是诛九族的罪,敢这么和钦差大人说话。”
“我……我……”
刘应熊似是幡然醒悟,明白了此刻是什么局势,刚刚的硬气顿时又软了下来,满眼惶恐看着唐宁,话都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还不赶紧下去,让驿馆里的仆役把饭食端上来,你就别来碍钦差大人的眼了。”
岳寒松忙把刘应熊训斥了下去。
“是,是……”
刘应熊赶紧看了一眼自家刺史大人,慌不迭的退了下去。
看到刘应熊身影不见。
岳寒松这才上前,谄媚对唐宁说了起来:“钦差大人,您请上坐,刘郡守家里有悍妻,儿子未归十来日,他一定是被家中的悍妻烦躁的不行了,这才失了神犯了糊涂,还望大人能原谅他这次糊涂之举。”
“哼!若是他刚才能不管岳刺史你的责骂,把那番话说出来,我还能高看他一眼,现在,色厉内荏之徒罢了,唐某也懒得因为他,影响了今早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