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认真对唐宁道了声谢。
“秋前辈不必客气,我这也是举手之劳,想到哪编到哪而已,我已经提议,为了防止前朝余孽的威胁,把沐阳侯府搬到京城去了,那里的确比江州安稳,只要他们不主动作死,陛下看在沐阳侯的面子上,也不至于让他们过不去的。”
唐宁看着对自己一口一个‘前朝余孽’的称呼,并无什么反应的秋叶,原本还担心说错了话,现在也踏实了。
“这倒是,沐阳侯府搬到了京城,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秋叶轻轻笑道,赞赏望着唐宁。
定远侯府搬到京城的好处至少有三个,方便了夏朝天子直接问责;保护了柳家真正的无辜之人;最后便是方便了她们师徒的旅行,不至于让若烟时刻担心柳家出什么危险。
“师弟,柳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她和那位沐阳侯世子没再出什么矛盾吧?”
上官谷雨则是问起柳若烟的情况来。
“他敢么?柳世忠听到我编的这个消息都愣住了,何况柳家的精锐都在柳小姐手上,没人给柳世忠撑腰,想必他现在应该是低三下四求着女儿原谅吧。”
唐宁看向窗外沐阳侯府的方向,随口说了起来。
清晨。
沐阳侯府。
歇息了一日的沐阳侯世子柳世忠,打着哈欠走进正堂,在堂中等他的正是面若寒霜的柳若烟。
“若……若烟,这么早叫为父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柳世忠看着女儿的模样,连忙收起慵懒的神色,只是很久没这么见过了,名字都有些叫的不利索。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怎么待见过这个妾室之女,连名字都没叫过几次,现在就是想装亲切都不容易。
他也没想到,这位女儿在默默无闻地长大后,如今竟然在沐阳侯府有了与他分庭抗礼的实力,甚至还隐隐压他一头。
“坐吧,爷爷下葬了,我们也该好好谈谈沐阳侯府的将来了。”
柳若烟正襟危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叩了叩桌面。
“闺女,你爷爷是走了,咱们日子还得过下去,将来咱们一家人就继续这样过着呗。”
柳世忠走到女儿对面坐下,语气中多了几分心虚道。
“继续这样过下去?”
柳若烟斜着眼睛瞥着这位生父,仿佛是看白痴一样道:“你真的以为沐阳侯府还能这样过下去?你以为我那日说爷爷做了许多错事是骗你的不成?”
“女儿……爹是做了错事,可他如今已经去世了,陛下看在爹往日功劳的份上,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何况唐宁前日不是说……”
柳世忠脸色微变,小声说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提人家唐小侯爷?”
柳若烟打断父亲的话语,满眼讥讽道:“昨日要不是唐小侯爷给面子,爷爷只怕连去世都不得安稳,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怎么当的这个世子,爷爷做过的错事你不知晓也就罢了,难道连府上的账务你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女儿,府上的大事和账务都是你爷爷做主的,为父就算想管也管不到啊,还有……我毕竟是你爹,你怎么能这么说爹呢……”
柳世忠面色一苦,带着几分讨好的神色看着女儿道。
“你不是我爹!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柳若烟怒不可遏,登时站起愤怒瞪着柳世忠:“我告诉你!爷爷走了,咱们的父女之情也到今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