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门的常景青在极度愤怒之下依然醉醺醺跑到了街道上,突然拦在了引导车队通过的大路中间。
这可将走在最前方的锦衣卫吓了一跳,手指快速伸向马上的绣春刀厉斥道:“什么人?!”
走在两侧引导的涿郡衙役头头更是脸都吓白了,钦差大人初次到涿郡便有疯子拦路,急忙冲到前方查看情况,一看拦路者身穿道袍,脸上更急,心底却是稍稍放下心来。
这些道爷在江南可是香饽饽,极少有人敢惹,还好是他们拦路不是刺客,只要不是刺客,其他的怪罪到他们头上的责自然更小。
“大人且慢!容在下先上去问问。”
衙役头头忙对领头的锦衣卫说了一句,这才走到常景青面前小声道:“敢问道长有何事拦路?”
“让唐宁给我出来!”
醉熏熏的常景青扯着嗓子一声大喊,宽广的街道顿时鸦雀无声。
领头的锦衣百户楞了一下,随即‘镪啷’一声拔刀出鞘:“来人,把此人给我拿下!”
当街直呼钦差大人名讳,这已经是藐视朝廷威严,藐视王法了。
锦衣卫迅速奔出几骑,就要对常景青动手,人群中忽然飞掠出一人来,一记手刀斩在了常景青脖颈,将他打晕了过去拎在手上,冲着车队行礼。
“诸位大人手下留情,老道这徒儿今日喝醉了胡言乱语,还请转告钦差大人一声,让他勿要怪罪,老道改日亲自登门道歉。”
来人正是高百川。
锦衣百户看着这道袍之人的身手和态度,随即抬手制止起手下,盯着面前两人对身旁亲卫道了一句:“去询问大人如何处置?”
亲卫正准备前往禀报,后方一骑快马已然飞驰而至:“大人有令,让高道长带着徒弟退下,往后好生约束徒儿,不得再犯。”
“多谢大人体谅,老道这就带着徒儿离开,往后定不让他再做出此等荒唐事来。”
高百川单手对车队再行一礼,拎着徒儿就回到了人群之中。
街道上再度恢复平静,车队也畅通无阻离开酒楼。
酒楼二层。
中年男子微微蹙起了眉头,问起身旁的亲随:“你方才可看见传话的锦衣卫从哪辆马车出来的?”
“属下……也没注意,唐宁的这些马车竟然都一样,属下还以为他好歹要出面呢,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不出面,派人回了这道门长者……”
亲随怔神片刻,结结巴巴说完又小声问起:“主人,您可是想要伏击唐宁?属下即刻去传令!”
“不,孤知道他会来涿郡,却不知道他哪日会来,毫无准备的伏击,成功的可能太小,何况看他这样子早有防备,难道他知道孤没有离开江州?”
中年男子沉思着说完,随即下令:“告诉弟兄们,先就地蛰伏,不要被锦衣卫发现,等候我的命令。”
“是。”
亲随听令而去。
马车内。
唐宁则是看向了身旁的师姐上官谷雨意外道:“想不到他们竟然也在这里……”
“哼!看在高师伯的面子上,这次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下次他要还这么无礼,我就亲手把他打出去!”
上官谷雨则是撅着小嘴儿攥紧了拳头,愤愤说道。
“师姐别生气,你听出常景青方才那声喊有什么异样没有?”
唐宁回忆了一下,再度开口望向师姐。
方才前方那一声喊,他和师姐上官谷雨当即便听出了是谁,师姐正要出车斥责时,被他一把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