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余治的反驳之言,常景青心中被恐惧冲散的记忆,又一点点浮上心头,愤怒与不甘逐渐涌入脑海,让他缓缓扭头,有些难以置信般看向了师父:“师父,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的!景青,为师从来没有把你当做践行道门规则的工具,只是想告诉你为人的道理,感情之事不可强求,骨气乃是让你永远挺起胸膛的东西,不可丢弃,你不要被这前朝余孽的花言巧语蒙蔽,记住为师告诉你的何为公理,何为正义!”
高百川一见徒弟被余治几句言语挑拨的怒火上涌,全然忘记了为人的道理,不禁又急又气,愤怒瞪向余治:“无耻小人,歪曲义理,卑鄙至极!”
“哈哈哈~孤合适歪曲过义理,既然是溺爱,那必然是一切都有所偏颇不是吗?”
余治大笑一句,再度看向了呆滞中的常景青:“常小道长,你想看到心爱的师妹在唐宁怀中婉转求欢,还是想一辈子被唐宁踩在脚下?”
“我当然不想!”
常景青愤怒吼道。
定远侯世子唐宁,是他长大至今最痛恨的人,没有之一。
“那就跟孤一起,杀了唐宁,抢回属于你的女人,如果你不想穿别人穿过的破鞋,孤那里有的是国色天香的女子,可以任你挑选。”
余治眼看自己的挑拨之言已然有了效果,极具诱惑说了起来。
看着陷入犹豫中的徒儿,高百川只觉七窍生烟,愤怒嘶吼:“常景青!为师平日教给你的道理,你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么?不可被这前朝余孽所蒙蔽,不可做不出对不起师门之事啊!”
“聒噪!”
余治怒骂一句,一把夺过护卫手中的长刀,递给犹豫中的常景青:“杀了他,往后你就是孤的义子,孤死之后,孤的一切都是你的,甚至你还可以和你的九师叔合作,共待时机以谋大事。”
常景青看着递过来长刀,眼神微微动了动,看向地上的师傅。
“你若是不信,孤现在就可以收你为义子。”
余治看着犹豫的常景青,决定再加一把猛料,看向身旁护卫朗声道:“你们听着,从今往后,常景青便是孤的义子,你们的少主。”
“是,我等参见少主!”
护卫齐刷刷单膝跪地,冲着常景青行礼参拜道。
看着刚刚还押着自己的人,现在跪倒在身旁喊着自己少主,常景青在心神惧震的同时,已然看到了权力在手的美妙。
这一刻,他真的心动了,手指不由自主摸向前方递来的长刀。
“景青,你当真要做这欺师灭祖之事?”
高百川眼睁睁看着他当儿子养的徒儿,在一声声花言巧语中接过了前朝余孽递过的长刀,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失望,彻底闭上了眼睛道:“来吧,死在你手上也好,这是为师应得的,为师无颜再去见师父,没脸再面对道门的列祖列宗。”
哀莫大于心死。
此刻他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自己的失望,他从未想过,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徒弟竟然如此的不堪。
常景青接过长刀,看着地上熟悉的师傅,手指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哐当!
一声脆响。
长刀掉落在地。
地上的高百川重新睁开眼睛看向徒弟。
余治眼中则是闪过一阵失望看向常景青:“景青,你还是下不了手么?”
“余前辈……可不可以不要杀师父,他毕竟是我师父……”
常景青颤颤巍巍用请求的眼神看向余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