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是,可惜小老儿这一身本事了,竟然找不到一个值得托付的弟子……”
老仵作一边叹息着,一边回到石桌前继续书写起来。
唐宁则是陪着三女走到了一旁。
“高师兄中的毒,是我替余治调配出来的,那毒针就藏在余治随手把玩的扳指之上,高师兄定然是没有防备,才中了余治手上的毒……是我害死了高师兄……”
秋叶神色黯然小声吐露了起来,泪水止不住漱漱而下。
“师傅,您先别难过,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您本意,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是何人谋害了高师伯,我们一定能抓住他,替高师伯报仇的。”
柳若烟看着陷入自责中的师傅,又是第一个安慰起来。
“是啊秋前辈,这不是您的错,要怪就只能怪那余治太可恨了,连高师伯这样的大好人也不放过,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必然逃不掉的。”
上官谷雨也上前安慰道。
唐宁看着一左一右站在秋叶身旁的两女,没有上前凑热闹,面向旁边思索起来。
秋叶怀疑高师伯身故一事和常景青脱不开关系,他当然也怀疑过,不过他分析的是只要余治不昏头,就不会对高师伯下手。
现在余治真的昏头杀害了高师伯,其中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余治和还在救治中的常景青知晓了。
这间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造成如今这样一个结局呢?
小半个时辰后。
秋叶才从悲痛中缓和过来,走到唐宁身旁问起:“唐小侯爷,你在想什么?”
“还是高师伯的死因,我还是想不通余治为何会对高师伯下手,得罪了道门,他在江南的行动只会更加举步维艰,冲动到这个地步,他还造什么反?”
唐宁不解说完,才留意到问话的是秋叶,这才关心道:“秋前辈可好些了?”
“多谢小侯爷关心,好多了,我也想不明白他要杀高师兄的理由,这简直是在无故给自己树敌,自寻死路。”
秋叶也看向了院子中的一个角落,百思不得其解。
“师傅,唐小侯爷,事已至此,你们也不必多想了,常景青和那余治,还有余治的手下,必然是知道事情原委的,常景青要是活不下来,咱们把那余治抓住,一切自然都清楚了。”
柳若烟走了过来对二人说道。
三人之中,就数她对这位高道长的交情最浅,她自然是感受不到多少悲伤的,劝说起来自然也最为洒脱。
“柳小姐说的对,秋前辈,我们多想也无益,还是看常景青能不能醒过来,或是能否打探到余治的动向再说吧。”
唐宁颇为认同地看向秋叶道。
论个人感情,他对这位高师伯自然也没多少,但是师父师娘和这位高师伯关系显然相当不错,就算为了给师父师娘一个交代,他也必须对此事上心。
“嗯。”
秋叶微微点头不再言语,走入院中开始查看着散乱的痕迹。
夜幕降临之时。
宋绍从院外匆匆而至,走到唐宁身前道:“少爷,医馆里传来消息,那常景青的命保下来了,刚醒的时候还大声呼喊着师父,然后又昏了过去。”
“常景青醒了?好,你去门外等我,我稍后就过去。”
唐宁心中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吩咐完宋绍,朝着院中的秋叶三人走去:“秋前辈,您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从这座院子里的散乱痕迹和用的器具,余治的手下至少在五人以上,常景青当时应该有过反抗,只是郡守府衙役们搜查过一遍后,很多已经辨不清谁是谁的痕迹了,这些都没什么用。刚才我看宋小哥儿快步进来,是又有什么新发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