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您……您在诈弟子……”
常景青愣住了。
唐宁也有些发懵,原来师尊没敢完全确定常景青的箭伤是故意为之?
“是啊,我都还未亲眼看过你的伤口,怎敢确定你的箭伤不是来自强弩?”
张之羡大大方方承认下来。
“师尊,您……您为何要这么做?弟子真是被冤枉的……”
常景青心肝都在发颤,但是要承认那是绝不可能的。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你师父竟然对你这种人视如己出,真是瞎了眼。”
张之羡无力闭上眼睛呼唤道:“秋叶,你进来吧。”
“是,掌教。”
屋外响起一句女声。
听着这略显熟悉的声音,常景青只觉得脑袋轰然炸裂,不敢相信看着进来的女子,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
“我?我怎么了?常景青,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吧。”
秋叶大步走了进来,神色嘲弄道。
“你这前朝余孽怎么敢来这里?”
常景青眼神愤恨道了一句,惊慌扭头看向唐宁:“唐师弟,她就是你要找的前朝余孽,快拿下她!”
“我知道她是前朝余孽,曾经是。”
唐宁点头承认道。
“她不一样,她是前朝余孽的月使,天字之下,日月最大,说的就是她和一个姓霍的,他们是余治的心腹,拿下她就可以知晓前朝余孽的无数情报。”
常景青看着唐宁这不紧不慢的样子,赶紧再度强调。
“这个我也知道,而且那个日使霍冉已经死了。”
唐宁看着已经有些昏了头神志不清指认着别人的常景青提醒:“常师兄,相比之下,你不觉得你如此清楚秋叶的身份更可疑么?”
“我……我是听余治说的!没错!是余治告诉我的,唐师弟,你快拿下她!”
常景青状若疯狂地为自己找着借口。
“够了!常景青,背叛将自己养大的师父,当面认杀师仇人为义父,天下还有比你更无耻的人吗?!你知道我方才是费了多大劲,才忍住把你一掌拍死在这里的心思,以祭高师兄在天之灵吗?”
秋叶眼中闪烁着泪水和怒火,怒骂着歇斯底里的常景青。
“我没有,我没有!是你在胡说!你在胡说!师尊!大师伯!唐师弟,她在污蔑我,你们信我!”
常景青抓着头皮,双目通红地反驳着秋叶,可看着唐宁和大师伯凌广白眼中不加掩饰的不信任,最终哭着跪倒在张之羡身前:“师尊,你们为何愿信一个前朝余孽的话语,也不愿信弟子……”
“常景青,看在你曾经也是道门弟子的份上,给自己留最后一丝颜面吧。”
张之羡瞥着常景青,接着道:“如实回答老夫几个问题,老夫可以饶你一命。”
“师尊您问,弟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常景青闻言眼前一亮,忙恭恭敬敬跪在床上,对伤口渗出的大片血迹浑然不觉。
他不就是为了活下来才答应的余治么,现在这位师尊亲口承认饶他性命,这个机会他自然是要抓住的。
其余三人看着他这没骨气的模样,除了发自内心的鄙视外,再也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第一,余治为何敢在你师父没答应他时,承认自己的身份?”
张之羡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在来医馆的路上,他已经听唐宁说过了余治对他这位三弟子动手的理由,唯独余治为何敢在他这三弟子并未做出任何承诺时,就道明了自己身份上有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