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遵命。”
大弟子凌广白当即上前答道。
张之羡微微点头,抬头再度看向众弟子:“另外,百川之死,孟善长所犯之错,皆有我监察不严之责,从即日起,本尊将闭关自醒,山上一切事物皆由广白处置,行代掌教之职,待余治捉拿归案之日,我将卸任道门掌教之位,掌教之位由广白继承。”
“师尊不可……”
凌广白听着师父之言急忙拒绝。
“为师心意已决,诸弟子务必听令。”
张之羡摆手打断大徒弟之言,面向众弟子道。
“我等谨遵师尊之命。”
道门上下齐齐拱手,向着张之羡和凌广白各行一礼。
“好!诸位弟子可依次下山!”
张之羡笑呵呵摊手下令。
唐宁看着这一幕,心中已然明白,这位掌教师尊当着近乎道门所有弟子之面,宣布道门掌教的下任继任者,还让他协助朝廷捉拿钦犯,无疑是说给自己听的,说给庙堂之上的那位岳父陛下听的。
眼看山上弟子陆续下山,仅剩顶峰墓碑前的众人。
凌广白才又带着迟疑看向张之羡道:“师父,真的有必要做到如此地步么……”
“广白,你当真不明白为师为何要如此安排?”
张之羡回望着这位大徒弟。
“弟子明白。”
凌广白低声答了一句,又望了望唐宁道:“师父,有唐宁在山上见证,弟子再协助唐宁捉拿那余治,就算九师……孟善长犯下错,您也无须卸任掌教之位吧……”
“我就说嘛,在武道上有如此天赋之人,不应当是迟钝之辈才对。”
张之羡也看向众人笑了一句,随即着重看了唐宁一眼解释道:“广白,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孟善长毕竟是我的弟子,他犯下了错有我的责任,我协助唐宁拿下他,再让你去捉拿余治,说到底还只是在弥补错误,而陛下没有看到我认错的态度,这刺便已然扎下。
即便有唐宁在山上见证,能帮我在陛下面前说情,这次勉强可以混过这关,但也只是暂时缓解了扎刺的疼痛而已,等陛下哪日再想到这根刺让他隐隐作痛,他便会再次想到我的不是,从而牵连整个道门,唐宁也不是次次都在的。
所以,只有我亲自认错,并且尽量弥补犯下的错,陛下心里才不会扎下这根刺,况且,你也有能力继承这掌教之位,就让为师多过几年清闲日子吧。“
“师父,您实在太高看弟子了,何况弟子也毫无准备,实在无法胜任啊。”
凌广白苦笑中带着深深的自我怀疑。
“广白,你在山上所做所为,我与你师姑,还有你诸位师弟有目共睹,你来当这个掌教,他们想必也都是服气的。”
张之羡看着陷入不自信中的大弟子鼓励道,随即望向了一旁的林慧苒和其他几位弟子:“师妹,还有你们,你们觉得广白能否胜任这掌教之位?”
“广白,你自入门起,就是我和你师父看着长大的,你跟我们一起经历过战乱,又经历了道门的百废待兴,爱护师弟,宽厚待人,这么多年依旧初心不改,你来当这个掌教,师姑定然是支持你的。”
林慧苒直接看着凌广白开口。
“大师兄,师父和师姑说的对,你来当这个代掌教,我第一个赞成。”
人群中忽然也响起一道声音,一位道袍汉子往前走了几步,接着看向众人开口:“诸位师兄,还有八师弟,你们都知道我这个人心直口快,藏不住话,我虽然一直嫌大师兄啰里啰嗦,但是心底感激他的,也是他时常对我提起师父的教导,我才在冲动时能忍下许多次,不至于惹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