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容竟是李捕头的二舅?”
京都府衙,会客厅内。
坐于主位的苏道朋听了这个消息,眼里略有惊讶。
下方坐于一侧的杨慕容道:“此事本不想传扬,但苏大人既为我书院前辈,自然应如实告知。”
刚才,欧阳若水与苏道朋讲了许多天州趣事,随后又聊到了他们来此的目的。
当得知杨慕容是李长辞的二舅后,苏道朋看其的目光已带着一丝亲切。
李长辞,在苏道朋心中的地位可不仅仅只是六扇门紫衣这么简单。
从前日武安侯亲临京都府,为其安排后事的语气中。
他就知道,那紫衣李长辞在武安侯的心中,定是有着不小分量。
只是他到现在也有些不理解,为何武安侯在朝堂上,不为李长辞求情?
“哈哈,慕容啊,没想到李捕头竟还是你的亲外甥!这般看来,都是自家人啊!”
苏道朋扶了扶黑须,笑言道,“李捕头破案有如神助,前些日子还助我京都府破了大案,其实乃我京兆府少有的俊才啊。”
“如今有老师出手相助,想来朝堂上我青山书院的门生皆会替其在陛下面前求情,如此一来,李捕头此番有救矣!”
欧阳若水闻言,娇笑道:“苏伯伯,李大哥品行高尚,当初在望江楼不仅为一对孤寡老小打抱不平,还花银子请我吃饭。”
“苏伯伯,李大哥现在你们京都府大牢,可不要欺负人家啊!”
苏道朋闻此口中茶水差点没喷出来,咳了两声才道:“那是自然!若水啊,李捕头名声在外,多少百姓学子现在盯着我京都府衙,若是李捕头我这有什么闪失,光是唾沫就把我淹死了,哈哈......”
他说的也是实话。
如今在外面,那些儒士学子求陛下赦免李长辞呼声愈来愈高。
且都严厉谴责金吾卫仗势欺人,想为李长辞找回一个公道。
当陛下今早的处罚传出,仅仅是一上午,整个南大街的茶馆酒楼皆是在议论李长辞的事。
他京都府派出去巡逻的那些捕头捕快,回来也都纷纷诉说此事。
李捕头若此番遭难,想来会在京兆府甚至整个大齐引起不小的震动......
就在这时。
典雅宽敞的会客厅外,之前那门口站岗的黑服衙役又跑了过来。
来到门前,这衙役急忙抱拳拜道:“苏大人!属下有要事相报!”
苏道朋坐于主位,见门外站着的人神色慌张,只眉头微皱,沉声道:“慌什么?进来慢慢说。”
“是......是!”
这衙役进门后,先是对苏道朋拜首,随即也面带恭敬的与杨慕容欧阳若水抱了抱拳。
随即赶忙道:“大人,门外有两人自称是圣言书院学子,想去大牢探视李长辞!”
“圣言书院?”
闻言苏道朋眼含异色。
圣言书院的人,来看李长辞做什么?
“可有说他们是何人?”
衙役立即道:“是两名年轻人,说是代圣言书院前来探望的!”
“哦......不是都给你说了吗?李长辞乃朝廷要犯,寻常人等不许探视,你回去给他们好好说,让他们自行离去便是。”
圣言书院门生在朝中多任要职,即使不让对方见,态度也不能差。
闻言,那衙役脸上略有难色,只道:“大......大人,属下一开始就是这般说的,只不过......那两名年轻人中,其中一人名叫宋允州,其父亲好像是都察院的人......”
“哦?”
苏道朋双眉微动,随即问道:“有没有说是都察院的哪位大人?”
“听另一人道,似乎是都察院右都御史,好像叫宋延......”
“啊?!”
苏道朋闻言脸色大变,随即赶忙道:“那两人现在何处?”
“还在大门候着......”
“你个蠢货!怎么不早点来报,还不快将人请进来......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说罢,苏道朋立即起身,对欧阳若水道:“若水啊,那个......外边还有贵客,我就暂时先去了,李捕头就在牢里,你们直接去大牢看他就行,我让衙门师爷陪你们同去。”
欧阳若水也明事理,笑道:“苏伯伯只管先去忙,我和杨大哥自己去看李大哥就好。”
“嗯,若水啊,那一会我再来找你们。”
说罢,苏道朋和这衙役便出了会客厅,之后吩咐差役通知师爷前来陪同后,便领着门外几人急冲冲往大门行去。
若放在平日,他也不会这般焦急。
只不过明年乃是京兆府三年一次的京察,都察院又正好是负责京察的主要部门。
那右都御史宋延领衔都察院众人,有最终裁决之权。
若是在这些小事上将之得罪,默默给他记下一笔,那可真就有苦说不出了。
欧阳若水这边的青山书院虽与他情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