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辞的话说完,余下柳长鸣几人脸上皆是升起一抹凝重。
诅咒术,他们自然都有听说,不过南疆离京都甚远,若是在沧州之地也就罢了。
但遥遥万里,京兆府怎么会出现南疆术士?
柳长鸣眉宇轻皱,“李捕头,若真是如此,咱们要尽快通知曹大人。”
李长辞道:“那是自然,不过现阶段,还是要先把案子查清。诅咒术虽出自南疆,但也不能说肯定就是南疆之人干的,只有抓到刺客,才能下最后结论。”
闻言,柳长鸣朱群皆是点了点头。
若不是李捕头有通灵秘术,唤出妓女翠珠的残魂问询,这案子哪能查到这个阶段?
几人只想若是此案落到他们头上,恐怕最终也只有了了收场,以暴毙而亡论处。
这种事,他们这些年也干的不是一两次了。
朱群之后道:“李捕头,现在咱们该怎么做?牡丹居这几人,还要带回六扇门吗?”
李长辞有通灵术在身,又是此案主办人,现在的朱群,已不自觉的以对方为首了。
摇了摇头,李长辞只道:“不必了,她们估计该说的都说了,带回去也问不出什么。朱捕头,一会走时,带上翠珠尸体,至于其她人,让她们守住自己嘴巴就好。”
闻言,朱群柳长鸣皆是点了点头。
那接下来,就该去漕运司调查了。
随后几人走到张妈妈一众女子身前,李长辞沉声道:“张妈妈,情况我们几人已经了解了,你牡丹居翠珠,勾结歹人,伙同凶手谋害河道蔡大人性命,已是事实。”
“什么?!”
张妈妈闻言,顿时惶恐至极。
一旁包括守门那艳妆女子在内的五人,皆是吓的脸色煞白,胸腔不停起伏。
张妈妈哭着道:“李大人!这事真不干我牡丹居的事啊,谁知道翠珠那毒女人,竟连河道大人都敢害!李大人,平常翠珠可是规规矩矩,连骂句脏话都不敢,谁知她隐藏的这般深!李大人,可要为奴家几人做主啊......”
说着,泪水就如泉水般哗啦啦涌出,其眼眶上的红妆都哭花了。
另外几名女子,也都吓的哭泣起来,这不大的厢房,顷刻间尽是女子的抽泣声。
“好了好了!”
柳长鸣实在是受不了这般场景,皱眉道,“张妈妈,老实说我们几个也不少来你这里消遣,你们牡丹居是不是有歹心,自然还是知道一二......”
闻言,张妈妈似发现救命稻草,连忙就对着柳长鸣磕起了头,抽泣道:“柳大人,奴家就是打死也不敢包庇那翠珠!若是知道她有这般坏心,肯定第一个就报上去了!”
“请诸位大人为我牡丹居做主啊!”
说着,张妈妈带头,一众女子又是给李长辞几人磕头。
柳长鸣缓缓道:“好了,我们几个都商量过了,你牡丹居,应是不知那翠珠的心思,不过与帮凶翠珠相处多日,没有发觉她的异常,导致河道蔡大人遇害,也有些连带责任......”
听到这里,前方一众跪下的女子皆是面无血色,神色恐惧。
六扇门大牢,她们这些弱女子一进去,哪还有命出来!
柳长鸣看着张妈妈脸上惊恐神色,只轻声道:“不过念在我几人是这里多年的顾客,张妈妈平日也照顾有加,有我几名紫衣为你牡丹居做保,也可暂不用带回六扇门受审......”
说到这里,柳长鸣停顿了一下。
而对面张妈妈似乎懂了些什么,连忙上前,抱着柳长鸣的腿哭道:“诸位大人大恩!我牡丹居定不敢忘,诸位大人,日后来我牡丹居吃酒,奴家定然免费给诸位大人安排最好的姑娘,以报大人们的恩情!”
说完,张妈妈给后面几名女子使了个眼色,之后除了那守门的艳妆妇人,剩下四个哭的花枝乱颤的姑娘,皆上前,抱着李长辞朱群几人的腿就开始抽泣。
“多谢大人恩情,日后若是来我牡丹居,小女子定会回报!”
抱李长辞的是一个模样清秀的粉裙女子,此刻一边说,一边还扭动其苗条的身体。
李长辞感受着双腿传来的柔软感,只默默叹了口气。
身在青楼,也是身不由己啊......
之后其看向一旁的柳老表,只见此时其朝他们这边几人点了点头,模样严肃道:“诸位,既然牡丹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歹心,姑且就这样吧,案情紧急,咱们还是快些去漕运司看看。”
“柳捕头说的是。”
朱群说完,对一旁张妈妈正色道,“张妈妈,既然我几人做保,那暂且可以对你们不予处置,不过记住,翠珠的事,千万不能声张。”
张妈妈惊恐道:“奴家明白!明白!诸位大人放心,这事我们几个绝不会说出去分毫!”
“好。”朱群转头对李长辞道,“李捕头,既然牡丹居这里告一段落,咱们就赶紧去漕运司吧,这案子涉及到南疆巫术,还是相当棘手啊。”
李长辞嗯了一声,随后看着地上一群抱大腿的女子,只默默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