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儿,他疯了。”
徐牧皱起眉头,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司虎,枭首。”
司虎踏前几步,手起刀落,马刀一挥,斩下了莫大的脑袋。
徐牧踩着脚步,几步走到财宝箱前,仅打开一口,便脸色微惊。
至少有十几枚的金锭,杂乱地堆在箱子里。还有数十枚的银锭和珠宝,古玩字画,陈列其中。
另外几口,亦是如此。
粗略估算的话,至少有三四万两的价值。
若是早知道这帮子的老匪,藏着这么一份财宝,估摸着不管是官家或是侠儿,都要拼命来剿了。
徐牧也没有想到,这一遭的好事,会落在了他的头上。
不过,也有可能是一场大祸。
按照官坊的规矩,杀榜剿匪所得的财物,不管多少,一律要上缴官坊,充入国库。
徐牧不想上缴,交了上去,只会便宜那些贪官污吏。
“东、东家,我等发财了!”吕奉几人,尽是满脸惊喜。
“这笔银子动不得。”徐牧凝声道。
他有些担心,巨大的诱惑之下,庄人难免会心生杂念,那几个死去的老匪,便是最好的证明。
“敢问哥几个,我徐家庄上月的酒市,一轮赚了几钱?”
“一万五千两。”
“这里头,不过三四万两,我徐家庄日后,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便能赚得回来。”
吕奉几个,终于慢慢冷静,郑重点头。
徐牧并没有说错,他们并非是当年的小破落户,跟着徐牧,日子会越来越好,家人也越来越滋润。
“听本东家的话,盖上箱子,先搬回草屋那边。”
虽然没有马,但徐牧并不急,慢慢来搬,总归能走回去。
“牧哥儿,还有件银甲!”
“这、这肩吞,似是大将才有的虎夔头。”
肩吞,指挂在臂膊上的防护兽头,一般有虎豹,狼鹿之类,像虎夔兽状的,是那种三军大将才可佩戴。
天知道这帮子的老匪,如何得了这件虎夔银甲。
隐隐的,徐牧猜得出来,这银甲的价值,估摸着要更加不得了。
“司虎,一同放入箱子里。”
处理完老匪的尸体,五个人寻了软厚的山藤,把四口财宝箱绑在一起,冒着雨,慢慢往山下走去。
五个人,沿着崎岖不堪的山路,好赶慢赶,花费了将近五六个时辰,才把四口财宝箱,搬到了山下的马蹄湖。
此时已经是黄昏来临,伴随着灰蒙的雨幕,整个天色更要暗沉几分。
周洛还没有回来。
而草屋里的伤员,因为是刀箭之伤,止血之后,也慢慢有了好转。原本战战兢兢的十余个苦命女子,在吃了些东西之后,也放心下来,聚在另一间草屋,酣睡过去。
待天色彻底暗下,徐牧才缓缓走入草屋里。那四个财宝箱,加上那件虎夔银甲,算是彻底藏好了。
他并不担心这些庄人会问,都是同生共死的友谊,也都知道,这四个财宝箱,会意味着什么。
“东家,吃鱼!”周遵取来了一枝烤鱼,递到了徐牧面前。
“牧哥儿不知道,靠着湖,以后天天吃烤鱼!”
徐牧有些无语地白了司虎一眼,这马蹄湖不过七八里的范围,说是湖,倒不如说是水潭子。
庆幸是山上的几道溪泉,刚好汇入低洼地,才形成了一汪小湖子。不过,以后取水的话,铁定是没问题了,说不定因为泉水的缘故,酿出来的酒,还能更醇香一些。
“东家,杀匪所得,共有十三套袍甲,二十四把刀,十七副长弓。”周遵走近前来,凝声开口。
这一个数字,说实话,徐牧是很动心。这等的乱世之中,武器便是护庄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