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呼延车抬起金刀,高声怒吼。还不忘抓住近前的都尉,恼怒地一刀砍死。
即便伤了一条肩膀,但巨大的力量之下,都尉的狗头,一下子飞出了脑袋。
惊得四周围的许多纪卒,一下子顿在当场。
“狄狗杀我都头!”先前的小校尉痛声高呼,回了刀,便往身边的一骑狄人砍去。
狄人应声坠马,身子被剁成了肉酱。
这百多年,北狄与大纪,又何尝做过什么友邦。
“杀光这些中原人!”呼延车喘着大气,一股凶戾的气息,蔓延了整个胸膛。
他自觉得,哪怕杀了这二千随军的纪卒,那八万的降军,该放还是要放。左右这些纪人的骨子里,都是软弱不堪的。
“看清楚,伏林的弓箭手躲在哪里!”
“将军,桥尾那边有骑兵来了!”
呼延车惊愕地抬头,便看见了蒙蒙的雪幕之中,一片清冷的人影,停马在了桥尾附近,似是又迅速下了马,不知在捣鼓着什么。
“桥头也有人。”
呼延车怒骂一声,将冲到面前的一个纪卒,抬刀劈成两半。
再度抬头。
便发现了桥头的位置,有二骑人影,冷冷勒住了马,也朝着他看过来。
“抬马弓!射死他们——”
轰隆隆。
没等呼延车的话说完,整座安国桥,蓦然剧烈摇晃起来。
桥尾之处,陈家桥带着百骑人影,纷纷挂稳了绳勾,借马发力,似是要把整座桥拖崩。
“将军,这些中原人在崩桥。”
“傻子!快收弓!先回桥头,那里只有二人!”顾不得再和纪卒厮杀,呼延车举刀大喊。
林子间,一拨又一拨的飞矢,依旧穿透雨幕而来。几个眨眼,又有十几骑狄人,葬身在安国桥上。
……
“司虎。”风雪中,徐牧冷静开口。
听见徐牧的声音,司虎压了压竹笠,瞬间跳下了马,沉稳的脚步落下,溅起一大片迸飞的雪花。
“告诉哥儿,你叫什么。”
“牧哥儿,我叫司虎啊。”
“不对,你叫大纪之虎,世间无你这般人。”徐牧扬起手,指着前方冲来的狄人和纪卒。
“狭路相逢勇者胜,告诉那些崽子,谁才是天下第一虎士。”
“崩桥——”
司虎双眼爆鼓,怒吼着抱起一个桥桩,高高举了起来,便往桥路上崩去。
天地之间,宛若起了一声平地惊雷。
不仅是那些冲向桥头的北狄人,连着徐牧,也微微怔在当场。
他也料想不到,司虎的力气,居然是这般妖孽。原先还以为,至少要捶好几下。
好家伙,仅一下,便仅一下,桥桩子重重崩在桥面的青石上,便崩烂了一个大窟窿。
透过窟窿,隐约看得见下方河子里,缓缓结成的霜雪。
在桥尾另一头,陈家桥带着百骑的人影,直至加厚型的绳勾,被扯烂了四五条,才将整座安国桥,拖得摇摇欲坠。
呼延车顿在原地,眼色里满是惊恐。
下方的河子里,尚未成冰,这要是摔下去,即便没摔死,也会冻个半死。
“莫动!”他惊声怒喊。
庆幸,在他的呵斥之下,不管是乱糟糟的北狄人,抑或是那些惊惊乍乍的护送官军,都一下子立稳了身子,不敢再乱动。
徐牧叹了口气,只轻轻喊了一声。
在桥头上的司虎,往后跳出几步之后,突然就恼怒地抬了腿,一脚朝着桥面踏去。
这一下,摇摇欲坠的桥段,便真要塌了,呼延车憋屈地恨骂几声,想不通这天下间,居然有人用这等下作的手法。
“倒!倒!倒!”
四百多骑的人影,尽皆怒声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