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徐牧吩咐,司虎直接出手,拧断了呼延车的另一条腿。
“腾格里救我……”呼延车痛得语无伦次。
腾格里的意思,徐牧也知道,大意是草原之神,放牧部落的长生天。
“牧哥儿,我来剁头!”
“稍、稍等!”呼延车痛苦地哈着气,原本就被戳烂了一边肩膀,又摔了个半死,现在又被打断了两条腿。
“东家,这狄狗没用处了。”
“等等,我想起!大、大纪名将李破山,还活着!我知道他在哪里!”呼延车惊得脱口而出。
这一句,让徐牧蓦然愣住。这次截杀北狄使臣呼延车,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想为李破山报仇。
“当真!”徐牧双手微颤,死死揪住呼延车的袍领。
“当真!都当真!那日雍关要破城,我亲自带人杀进去,并未看见李破山的尸体。”
“后来呢?”
“我讲了,你要马上放我走!”
“我暮云州张大彪子,说话一言九鼎。”
“不讲的话,我便拧烂你的脑袋。”司虎在旁怒喝。
呼延车咬着满嘴血牙,犹豫了会,终究是再度开口。
“我听说,雍关城破的时候,李破山带着最后的几十个纪卒,弹尽粮绝之后,跳城殉国。”
“但在城下,并未发现尸体。后面有斥候回报,说有一个受伤的纪人大将,带着七八人抢了狄马,奔入了塞北草原,我猜应当是在草原西面。”
“既然知道位置,你又为何不派人去抓拿?”
“张头领!草原西面可是有不少沼泽绝地。”
“为了活命,你在诓我。”
“我若是诓你,为何不直接说,李破山在我手里,还能以命换命!”呼延车急得大喊。
徐牧沉默地顿在原地,心底里,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即便李破山还活着,但塞北草原里处处萧杀,又如何能活得下去。
“张头领,该说的,我并无隐瞒。”呼延车艰难喘着大气,“你放了我,我日后定会送上一笔巨财,权当是买命钱。”
“当然,我张大彪一言九鼎。”徐牧皱下眉头,还沉思在李破山的事情之中。
许久,他抬头望了眼天空,才缓缓抽出了长剑。
“中原人,你言而无信!”呼延车浑身颤抖。
“张大彪答应你,但我徐牧没答应。”
徐牧冷冷吐出一句,长剑一刺,直接刺烂了呼延车的胸膛。
呼延车鼓着眼睛,分明是死不瞑目,一口一口的鲜血,不断淌在雪地上。
在旁的陈家桥和司虎两人,并无任何同情,直接将呼延车的尸体,绑缚在马背上。
按着徐牧的意思,这具尸体,可是要吊在长阳城上示众的。
“回汤江。”
风雪之中,三骑人影循着汤江城的位置,迅速往前急奔。
……
汤江城。
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之下,卢子钟整个冻得瑟瑟发抖。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回去。
那该死的破落户,都敢来汤江城撂脸子了,莫非他要认输不成。
“三叔,再加件裘袍。”
“子钟啊……你都加三件了。”
卢子钟不满地瞪了一眼,惊得卢元急忙招手,让人又取来了一件裘袍。
“这都喝了二日了,怎的还没喝死。”
“听说,那破落户是不要花娘的。不要花娘,他喝个甚的花酒?”
“早讲过了,是来耀武扬威的。”
卢子钟皱眉垂头,差点忍不住带人冲上清馆,推门去看看那破落户小东家,是否真在内厢里。
“卢公子,这是第八次了,我东家请你上楼。对了,路过街路时,还请折一支枯柳条。”楼台上,周遵又多走了两步,笑着开口。
“闭你的狗嘴!”
卢子钟昂着头,将面前的茶杯往前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