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满意点头,一下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柴宗,八千的虎符,无问题吧?”
柴宗想了想,“当无问题,主公有老侯爷的半面虎符,自可调兵。不过最好是开春以后,这段时日大雪覆地,往西北的路更加难行。”
“明白了。”徐牧舒出一口气,走前几步,把司虎也喊了过来。
“岳祖算了时间,这会儿启程,估计后日的清晨,便能赶到长阳城。”
三骑人影,迅速奔袭往前,不多时,在林子里的七八辆的厚重马车,以及上百个的易装士卒,在柴宗的喝令下,立即开始动作。
驰骋之中,徐牧不时垂头,看着挂在褡裢下的木箱,一时间五味杂陈。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纪兴武十八年,乃风调雨顺,万民同欢。外有征北将军赵青云,大破北狄,内有宰辅鲁国公萧远鹿,安邦兴国。”
“时值年关之岁,朕当与诸臣共饮,庆我大纪丰年。”
“凡各等爵位,五品上官,请入朝侯席,享丝竹觥筹之乐。”
“钦此。”
数不清的文武百官,各等爵人,都纷纷入城,再入皇宫。那些在长阳城外的增兵,估摸着他们只以为,是为了拱卫殿议的安全。
金銮殿外的御道,裹着貂裘袍的萧远鹿,冷冷地抬头往前。在他的身后,有十几位将领步步跟随。
“明年开春,本相该高枕无忧了。”
在后的十几个将领,尽是满脸笑意。
有一位随行的小太监,提着精致的手炉,不慎滑了一下脚步,虽然很快站稳,却还是哆嗦地躬着身子,喘着大气。
“摔着了么。”萧远鹿转过头,笑着问了一句。
“回、回相爷,小奴知错。请、请相爷饶我一回。”小太监蓦然跪地磕头,惊得涕泪横流。
“下辈子,走路看着些。”
有斧光闪来,小太监人头落地。
……
长阳城外,徐牧停了马,沉默地抬起头,看着前方一辆辆的精致马车,不断鱼贯而入。
又有一位位肥头大耳的官吏,嬉笑着抱着礼盒,结伴往前行。
“听说前几日,为了驱赶长阳城里的乞儿,杀鸡儆猴,吊死了很多人。”柴宗语气沉沉。
无人看见,也无人会抬头,去看一眼那些被吊在塔楼上的褴褛尸体。
徐牧收回目光,冷冷地下了马。
“柴宗。”入城之前,徐牧凝声开口。
“你喊了我主公,从现在开始,便须听我的话。”
柴宗双手抱拳,沉沉点头。
“莫要随着我,起了战事,你也莫要动。便带着这百多个兄弟,先回西北。”
“待有一日得空暇,我便会去取回八千大军。”
徐牧有想过,让柴宗带着半面虎符,先行一步把八千大军调出来。但毕竟认识的时间不长,这般贵重的东西,最好亲力亲为。
柴宗犹豫了会,终归点了头。
“守西北的大将,亦是相熟的人。我自会先过去,替主公整合这营大军。既是按着老侯爷的意思分军,当无问题,主公可留下一个新的营字。”
营字,便是一路大军的名儿,比方说望州筒字营,河州孝丰营,武备营,护国营等等。
徐牧何尝不想取一个炸天的名字,比如什么陷阵营背嵬军。但最终,他只沉沉开口。
“柴宗,便叫徐家军。”
徐家军,徐牧自己的军队。
“主公高瞻远瞩。”柴宗稳稳点头。
……
“四、四等子爵,徐牧,携三十万两赈国银,入宫。”
“四等子爵,徐牧,携三十万两赈国银,入宫!”
和司虎二人骑着马,在无数官吏肥将的注目下,徐牧面色如常,跟在两队营军之后,踏入长阳,直直往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