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庆会些武功,你身边的那位虎士,当能效劳。”
虎士,即是司虎。
信息量一下子有点大,让徐牧的整个脑子,都有些发懵。
“剩下的事情,我也看不清了。吾弟,请留在长阳一段时间,替我监国,这是一份名单,里头有五个清廉之臣,可倚为国之臂膀。”
“若袁安……”
“若袁安扶不起,吾弟……自可选择。”袁陶仰着头,有些苦涩地闭上眼睛,“我也不知为何,但终归想给大纪留下些什么。”
“若是早一些的时间,国体未崩,我便能想办法将你拉入朝堂,做我大纪的肱骨之臣了。”
徐牧想说,从边关到内城,他见过太多的朝堂腐败,已经没了任何入仕的兴趣。
但终归没有说出口。
权当是,报答面前小侯爷的知遇之恩,以及一份热血的忠义心了。
“吾弟有无怪罪我,将你卷了进去。”
“并无。”
“吾弟,有无觉得,这一次的清君侧,实则更乱了。”
“并无,侯爷一死,只怕会整个崩塌。”
袁陶露出苦涩笑容,“我觉着,你以后的路,或许要很精彩。若阎王肯通融,我定然不愿投胎,还想看着你一步步成长的模样。”
徐牧喉头哽咽。
“吾弟,随我杀最后一轮。读了太多圣贤书文,我这一生并不喜欢说脏话,但这一回,我袁陶便要破骂一句。”
“驴儿草的奸相,洗干净脖子,等着被砍烂脑袋吧!”
与袁陶走回军阵中,徐牧脸色发沉。第一次,他的胸膛之中,无比地渴望热血一场,挥王师杀上皇宫。
“救国军——”
一个又一个裨将,不断提刀奔走,来回鼓舞着士气。
“吼!”
皇宫之外,密密麻麻的行军方阵,不断发出怒吼之声,纷纷抬起了手里的武器与盾牌。
“杀上皇宫!”
“此一番,乃翻转乾坤定江山!”
“杀!”
第一个方阵,开始急步往前狂奔,一张张坚毅的脸庞,分明都是无惧生死的模样。
“登墙!”顾鹰在后,也大喝了一声。瞬时间,数千的步弓,开始借着云梯,登上两侧的高墙,抢占先机。
袁陶面色不变,沉默地抬着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皇宫中门。
“如果没猜错,狗相定然会借着地利,从中门出军抵挡。”李如成语气沉沉。
在旁的徐牧,并未多想,当袁陶说出陈长庆的事情,他便知道,这一场的定江山,应当是无问题了。
……
皇宫,金銮殿。
即便离得还有些远,却已经能隐约间,听得清外头的喊杀声。相比起一些老臣的惶恐,萧远鹿显得无比镇定。
“陈长庆,你怎么看。”
“固守,等待勤王的援军。”
“只一座皇宫中门,国姓侯若是愿意,用崩石能炸得开。”
“萧宰辅说笑,我皇宫里,可有七万多的大军。”
萧远鹿笑着回了头,陈长庆的这句话,让他一下子舒服起来,不仅是七万多的大军,另外,还有四千的御林军,以及二三千的江湖人。
加起来,八万有余了。
一场搏杀的白刃战,二倍兵力于对方,应当是不难的。
“陈长庆,这一回你打前锋如何。既然是白刃战,终归要暮云州的勇士们,撑起第一拨的威势。”
“不妥。”陈长庆似笑非笑,“早在入长阳的时候,我便说过了,你不可调动我的大军,由我全权调遣。”
萧远鹿皱了皱眉,“你我如今,可没有退路了。国姓侯打入皇宫,谁也活不了。”
“这是自然,便如萧宰辅所言,你我都没了退路。所以,这等的时候,我也定不会有其他心思。”
“你要如何。”
“三万暮云州,登墙而射,借助绳勾绕过敌军,前后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