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把三千余匹的狄马取了出来。才带着三万人,匆匆往望州城赶去。
并无冲锋的骑马悍将,只可惜庄子里的卫丰不在。司虎不算,司虎更适合陷阵杀敌的猛士。
“小东家,我做骑兵头领?”常威眨着眼睛。
“确实,这段时间之内,三千人的轻骑,暂时由你统领。”
常威没有拒绝,跟着自家少爷时间长了,也是个爱闹腾的主,拱了手便算领了命令。
“行军。”
三万人的军马,顾不得再休息几分,刚破了河州,这一会,便又要奔赴望州城。
沿途而过,直至慢慢天明,熟悉的物景不时跳入眼帘里。让骑在马上的徐牧,只觉得恍如隔世一般。
斑驳的官道周围,偶尔会遇见躺在地上的白骨,不知是官军还是百姓的,连衣服都被扒了。
“牧哥儿,无人了。”
“入山避难了吧。”
望州城克复,多少会有些百姓回去。但眼下又打仗,估摸着许多人逃出望州,却又过不得河州,只能在深山老林里暂避栖身了。
“加速行军——”三四个随行的裨将,骑着马,不断声声催促。
“徐将军,还有不到三十里。”
奔袭中,徐牧抬起眼睛,遥遥看着望州城头升起的道道狼烟,心头不禁发沉。
即便以后入了蜀州,这塞北草原的狄狗,一样是极可怕的威胁。
“望州老卒,等同于我等的父辈,垂暮之年尚能死战,我等岂有不救之理!”一个裨将勒马高呼。
急行的大军,亦是抱着刀,跟着声声怒吼。
转了头,徐牧往后看去。
昏昏沉沉的晨曦之中,三万人的大军,宛如出草的巨蛇,迅速往前游动。
……
“若是此时截杀,以二万骑兵打头,或有奇军之效。”远处的一处高坡上,黄道春迎风立着,声音透出阴冷。
只可惜,赵青云并不接受。
“他说三日,真就三日打下了河州。”赵青云咬着牙,“当年,你家北狄十余万大军,尚且能守得住。悔不该听你的馊计,若我稳守河州,岂有失城的道理。”
“我漏了一策,算灶之法应当没问题的。”黄道春脸色发白。这定然是一场耻辱,以后在北狄的幕僚圈子里,那些大胡子谋士会怎么看他。
“一策?我只觉得,你漏了一百策!”赵青云冷冷转身,此时,根本没有任何截杀的心思。
即便他有两万骑兵,即便他有地利优势。
不敢就是不敢……当年在四通路老马场,他便晓得了,那位小东家,便是个天生的妖人。
急行军的三万人,离着望州城越来越近。隐约间,骑在马上的徐牧还看得见,北面城墙上的硝烟。
与河州一样,这两座边关的隘口城市,由于长年的打仗,墙面上已经出现了不少裂缝。即便有民夫修葺,也终归无法修复那份垂暮的老态。
南城门上,只有寥寥几十的老卒在往前观望。当看到徐牧带着大军前来,都纷纷怒声大吼。
“快,我等入城。”徐牧凝声喝了一句。
待望州南城门打开,三万人的大军迅速入了城关。
“莫非是孝丰营?”一个老裨将喜得眼冒浊泪,可再揉了揉眼睛,才发现面前的人,居然是老相识。
当初也同样在望州,同样是赵青云不出兵,六万老卒驰援而来,解了望州之围。
眼下,分明是角色互换了。
“是小东家?”老裨将认得清楚,脸庞透出狂喜,“我便知道,孝丰营的那些鼠辈,不会来救援的。”
“那为何不退……”徐牧胸膛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