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我去去就回!”裨将带着二三人,举刀奔袭而去。
“稍等。”
徐牧皱眉开口。他看得很清楚,挡路的牧羊妇,冲着他们一个躬身道福,随后扬起手,拿出了一封信笺。
道福的姿势,明显是中原人的作派。有些僵硬,却显得无比认真。
“樊鲁,先去取信。”
提刀的裨将皱了皱眉,冷冷抓过了牧羊妇手里的信笺。
牧羊妇又留下一个瓷瓶,才继续赶着老羊,沉默往前走去。
“徐将,这哪儿来的人?”
接过信笺和瓷瓶,徐牧也心生疑惑。他缓缓打开信笺,一行行的中原小楷,便跃然纸上。
知你烧了城邑,引来大批追兵。我便晓得,你要离开草原了。特遣了内子,留在将军的必经之路。
仅第一句,便让徐牧惊为天人。
再往下的第二句,却让徐牧一时又变得面沉无比。
“二千王庭的精锐鹰靥卫,前日已经出发。鹰靥卫凶悍异常,吾劝将军速速离开。”
……
收起信笺,将瓷瓶也一同塞入怀里,徐牧才稳住脸色,沉沉回了头。
“鹰靥卫,有无人听过?”
“小东家,这是个甚东西——”
“徐将,我似是听过。”一个银发老卒,拍马赶上。
“怎说。”
“鹰靥卫,便如北狄狗信奉的神鹰图腾,特地选了各个部落的悍勇之士,而组建成的王庭精锐护卫。”
“共几人?”
“据说由于条件苛刻,不到万骑。轻易不会出草原,以拱卫王庭为己任。但有时候,也会被王庭派出去,用以诛杀不臣的部落。”
徐牧深吸一口气,只觉得问题有些大了。
二千的鹰靥卫,正在朝着他们追杀而来。人凶马快,来势汹汹。
若是人数多一些,徐牧尚且不惧,但现在,跟在他身后的,已然是不到三千人的乏军。
庆幸,写信的不知名人物,留了一道计策。
“有无人……认出这份笔迹,还有这戳印。”
书信一传再传,直至又传到一个老卒手里。蓦然间,这老卒哭出了声。
“徐、徐将,这是征北李将的手书!我先前做过关兵,别的字不大识,但李将的帅印,定然能看得出。”
徐牧顿在当场。
想来,是李破山怕他不信,还故意留了帅印。
“徐将,我等不若去寻回李将!”无数人影悲恸出声。
大纪有个小侯爷,也有个征北李将。江山双壁,却都遭了奸人暗算。
“怜我大纪名将,却落得如此下场。”
徐牧也沉默叹息。如今的光景之下,也没可能分出时间,去寻找李破山。
而且,李破山不愿意出面,那即是说,还没有回中原的打算,或许他留在草原,更是有自己的计划。
“全军听令,加速行军。”徐牧咬着牙,心心念念的征北李将,他如何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解触。
……
“那小东家,已经把草原搅得天翻地覆了。这二日,还烧了两座集市城邑。草原的子民都很生气,听说,连王子都火大,亲自带了二千的鹰靥卫去追杀。”
听着斥候的军报,拓跋照满脸发沉。
“王子亲自去追剿,是大汗的意思?”
“好像是王子自己去的。”
不知怎么的,拓跋照莫名的心头不安。并非是不相信鹰靥卫的实力,而是总觉得,那小东家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
他如何也想不到,一支三千人的中原骑兵,能在草原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偏偏还滑得跟泥鳅一样,根本抓不到。
“左汗放心,很多部落听说有中原人杀入草原,都立即聚军了。那小东家插翅难逃了,必然要被困死在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