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夜枭的情报说,凉州那边的七万大军,已经要屯兵狼关之外,听说这一次跟着凉州王出军的,多了三个统兵大将。”
东方敬皱了皱眉,“凉州王当真是敢,重用外州之人。”
“凉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抗边名将张成功的后人,全族迁徙到了凉州。除开董文的一路人马,另外三路,皆是张家后人,并称‘三张’。在燕州之时,生意被外族柔然堵截,便敢以八百人的家兵,追着七千柔然人来打。”
“而且……还打赢了,找回了财物,顺带着俘获了千余匹柔然马。”
东方敬陷入沉默。
凉州越强势,对于蜀州而言,便越是大祸临头。
除非是说,自家主公只能靠着峪关天险,一辈子躲在蜀州里。但这样一来,谈何逐鹿天下。
“峪关之外,便是平坦地势,一马平川。有一日若是蜀凉交战,仗着凉骑,凉州人会有很大优势。”
“于将的眼光,已然变得毒辣。”东方敬平静开口,“但于将有无想过,实则还有一处缓冲的地方,并没有延续到平坦的地势。”
“堵马关?”
“正是。”
堵马关,放在一百多年前,曾是蜀州外的一道关卡。按着当初窦家人的意思,是想连设三道关卡,挡住凉人和西羌人的侵犯。
但发现没有什么卵用……地势太平坦,又没有天险据守,索性便弃了。时间一长,堵马关便荒废下来。
堵马关下,只有寥寥二三个城镇和村落,尚有一些人居住。当然,战事一起,这些人估摸着要四处逃亡,沦为流民。
东方敬让于文多推了几步,推到了悬崖边上,抬头看着远处的废关和山脉,一时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才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于将,东方军师,前方传来军报,主公已经从内城回蜀了!”
……
连徐牧也没有想到,一路入蜀,多的是各种迎接他的百姓。还有那些自家的士卒,尽是一副欢呼的模样。
每当这时候,也是司虎最激动的时候,不知谁家的小媳妇大娘子,总会偷偷塞两个烧鸡,或是一篮馒头,塞到他的手里。
“牧哥儿,牧哥儿,我们以后一直留在蜀州,好不好!”
“不好。”
徐牧笑了笑,如何能一辈子困在蜀州。他要的,是天下这一大片锦绣的江山。当有一日,他会带着蜀卒出峪关,加入逐鹿的行列中。
“文龙,感觉如何。”
“主公,陈先生确是神医,我已经好了许多。”贾周探出头,难得露出笑意。
徐牧也欢喜起来。只要他的贾文龙不出祸事,出蜀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主公,军师!”
循着官路,刚进了成都城,远远的,便听到了于文的呼喊。
待徐牧仔细一看,才发现于文已经推着一辆木轮车,小心地往前迎过来。木轮车上,赫然便是东方敬。
“拜见主公,拜见老师。”东方敬声音带着激动。从传来的军报,他也听说了,贾周并没有任何的祸事。
人群之后,徐牧还发现了姜采薇和李大碗,约莫是想着等他见完下属,再过来一诉思念之情。
远离内城的尔虞我诈,站在成都的地面上,徐牧只觉得胸膛之间,一股温暖油然而生。
……
离着蜀州近五百里,凉州的狼关之外。
一面“董”字大旗,绣着镶边的金线,在开春的大风中,被吹得“呼呼”作响。
董文披着金甲,戴着金色虎鬃盔,手握一杆镀金的长铁枪。胯下是一匹披甲的重战马,吞吐之间,马鼻里喷出的气,不时将地上黄沙吹得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