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貂垂头,一时泣不成声。
“蜀人歹毒无比,我等定要帮李舵主报仇!”重新抬起脸庞,韦貂变得杀气满满。
“我与徐蜀王打过交道,他并非是那种人。总舵主在世之时,也与蜀王像老友一般!”
人群中,脸色发白的一个白衣少年,艰难地开口。
“李逍遥,你这次装病不去,定然是和蜀人有染!”韦貂居高临下,指着小书童逍遥叱喝。
“老子没有!总舵主之死,太过古怪!韦貂,你最好别让我查出来!”小书童红着眼睛,声声泣血。
“来人,把这蜀人奸细,立即拿下!”
“谁敢动老子!莫要忘了,我是总舵主唯一的入室侠子!”
“我现在才是总舵主!”韦貂大怒。
“狗夫。”李逍遥冷着脸。
“拿下这奸细!”
“谁敢动李舵主的侠子!”
四周围,数百人的侠儿,推开拥堵人群,挡在李逍遥的面前。不多时,又有上千的侠儿,负剑而来,紧紧护着李逍遥。
楼台上,韦貂气得脸色发白。
自小起,他一直不服面前的小书童。早了三年,被李知秋收为侠子的人,却不是他。
“李逍遥,我现在才是总舵主!你敢忤逆?”
“老子不认你,你问问,有多少人认你!”李逍遥摘下负着的剑,紧紧握在手中。
“李逍遥,李舵主尸骨未寒,你敢如此!”
“尸骨未寒,你都敢马上做总舵主了。”
李逍遥的脸色,依旧阴沉无比。他转过身,看向护着他的一个个侠儿。
“李舵主曾说,侠气不灭,义字当头,当万世长存。你算个什么侠儿,怕饿死了,背着李舵主偷偷去割稻,又抢了耕牛,炙烤为食!”
“闭嘴!”韦貂瞬间怒吼。
李逍遥四顾望去,终归没有动手,只沉步往空地之外走去。
在他的后面,一千多的侠儿,紧紧跟随,同去。另有数千的义军,亦是跟着同去。
“拦住他们!”韦貂急切大喊。在下面的人,却忽然变得犹豫起来。直至李逍遥带着人,渐去渐远。
三十州侠儿聚义,其中便有一条侠规。
胆敢欺杀同僚,天涯海角,诛无赦。
一时间,站在楼台上的韦貂,身子莫名发凉起来。
“李逍遥?”徐牧怔了怔。
初听这个名字,他以为要御飞剑斩妖怪了。
“主公,这名字有问题吗?”
“没有。”
贾周顿了顿,继续开口,“按着主公的意思,白鹭郡那边的大军,都已经陈兵于江岸。只可惜……有个新舵主,叫韦貂的,领着侠儿军投向了沧州。暮云州那边的局势,变更得太快了。”
“侠儿与皇室,向来势不两立。既是斩皇朝,如何能投向皇朝。”
“主公,那个韦貂有问题。还是那句话,利益所趋,李舵主一死,得益最大的人,都值得怀疑。曾经响彻天下的侠儿军,差不多分崩离析了。走的散的,死的,到了现在,韦貂的手里,不过是一万余人的义军,还有数百个侠儿。”
“李舵主的侠子,那位李逍遥,应当是不想同室操戈,带着七千人的义军,以及千多人的侠儿,往蜀州方向来了。”
“若让我说,李舵主留下的东西,似乎让他一夜长大了。”
徐牧抬起头,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李知秋,带着小书童逍遥,在襄江岸边,一边看着江景,一边走走停停。
“主公有何打算。”贾周沉默了会,继续开口。
“李舵主之死,事出蹊跷。但只要脑子不傻,都会明白其中的问题。尸骨未寒,韦貂便带着人,投诚了沧州。”
“小逍遥会明白的。”
徐牧顿了顿,声音带着嘶哑。
“文龙,这乱世该没有秩序了吧。有人弑父杀兄,有人结盟又背刺,有人杀主求荣,还有人做了外族的牵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