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杀主求荣的东西,迟早要被卸磨杀驴。”
“应当是。”贾周点头。
徐牧呼出一口气。
“寻着机会,我要先试一试左师仁。不管如何,蜀州的安危,才是最主要的。”
“主公,暮云州那边,正是好机会。”
贾周的意思,徐牧也大抵明白。往西北攻打,眼下有些不现实。而往暮云州的方向,一时成了最好的选择。
只可惜了那位总舵主。
“通告夜枭组,盯紧暮云州。”
若有机会,徐牧巴不得带兵东去,将沧州四只苍蝇,全统统砍头,祭奠陈家桥的坟山。
……
一条安陵山脉,隔在了蜀南和暮云州的中间。两相往来,只有乘船,或者是艰难地攀爬山道。
山道明显是不适合了,大军像乌龟一样慢吞吞的话,干脆等打完了仗,再过来洗地收尸。
所以,章顺是放心的。
前些时候,他已经增派了人手,守在了襄江岸边。若是蜀人有异动,敢泛舟而下,定然要被发现。
那该死的徐布衣,最近风头越来越盛。这种风头,让章顺很不爽。他自诩是个明事理的人,但不管如何,终归是看不惯。
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到底何德何能,做了蜀州的王,还敢将蜀州的世家门阀,都赶了出去。固然有拒北狄的大功,也算是有些本事,但这份手段,却令人很生气。
大概是说,要带着一帮的泥腿子,去争天下?
“陛下若是下令,我是敢攻蜀的。”章顺有些语气闷闷。在他的周围,另外的沧州三鹰,同样是面色不爽。
“皇宫里……那位苏皇后怀了龙种之后,听说,已经帮着处理朝政了。”
“莫议国事了。”章顺冷着脸打断。
“若真有什么不对,你我的家族族长,早已经出面了。莫要忘了,沧州能打下暮云州,可都是那位苏皇后的本事。”
其他三鹰沉默了会,并没有反驳。
“来,列位举杯。”章顺笑了笑,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莫着急,等着皇宫的命令,有一日,我等沧州四鹰,便要攻破成都,扬名天下。”
“纪江的江势,并不适合水战。放眼整个天下,也只有襄江一带,才会蓄养水军。”
“当年高祖争天下,打剩最后的陵吴二州,便是被敌人仗着水军,守了四年有余。”贾周语气沉沉。
这个道理,徐牧是明白的。若非如此,古人便不会有划江而治的概念。
“左师仁算是彻底起势了,即便是说,哪一日他退回陵吴二州,一样有机会死守,偏安一隅。但主公不同,蜀州最大的优势,乃是天府粮仓。这等州地,很容易成为天下之翼,同样也很容易被成一头困兽。凉州和沧州皇室的局,不能再让其步步紧逼,该定计破开了。”
贾周的话,徐牧都明白。
早些时候,他便对晁义说了,要不了多久,蜀州又起大战。这一战,是打破困势的一战。
如果大胜,极有可能一举攻到暮云州。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要和左师仁结盟的原因。仅凭着一个蜀州,要面对敌人的五州围困,太过艰难。
“蜀州一直按兵不动,并不妥。”徐牧想了想开口。一直按兵不动,到时候异动之时,很容易引起敌军的全面戒备。
“主公的意思,莫非是疲兵?”
徐牧摇头,“并不算疲兵。”
事实上,更像是一种“狼来了”的概念。暮云州那边一直绷着神经,反而是没有什么机会。
就好比你有一个室友,一开始换了个养眼的新女友,你定然要骂娘和不甘。但他两天一换,还特么个个养眼娇滴,估摸着你整颗心都麻木了,想与世无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