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我晓得。”
带了三十余人,再加上一个采药人,孟霍小心地抱着斧头,往山林深处走去。
“那个傻憨,老子才不认他作爹。我母也是,挑了这么个人。傻傻憨憨,吃得比我还多。”
只有多远了,孟霍才骂骂咧咧地开口。
“路不对了。”走出了二里,旁边的采药人突然开口。
“你不是识路吗?”
“孟将军……快走,调头回去!”
“怎的?”
“有东西在这里了!”
只等采药人说完,山林里,一声声连绵不休的嚎叫,蓦然响了起来。
“小王,是山狼群!”一个平蛮人惊叫。
“回,我等快回!”
动作稍迟,一时间,即便是青天白日,百余条山狼忽而都窜了出来。将场中的三十几人,团团围住。
孟霍抱着铁斧,骂咧了一句,索性便带着人,往其中一个方向杀去。
那位采药人,刚拿起一柄刀,还没来得及,便被两头山狼,扑在了地上。继而又咬碎了喉头,作向导的采药人,立即死在当场。
“小王,被围住了!”
孟霍咬着牙,看了看面前的七八条狼尸,心底也有些打鼓。蛮人擅长山林作战没错,但这一大堆的山狼群,要怎么杀。
一时间,三十余个探路的平蛮好汉,便有七八个,被扑来的山狼,一下子拖走。
孟霍抱着斧头,劈断了一条扑过来的老山狼。但这远远不够,饥饿的狼嚎,越来越清晰。
“我儿孟霍!”
正在这时,司虎铁塔般的身子,突然就冲了过来,拖着一柄巨斧,稳稳挡在了孟霍面前。
他的牧哥儿告诉他,在以后,他不仅和鸾羽夫人是一家,和小蛮王孟霍,也是一家。
所以,保护家人,再正常不过。
“爹——”
孟霍顿了顿,直接脱口而出。
打完狼,司虎直接把好大儿,风风火火扛了回来。
“人迹罕绝,山狼出没并不奇怪。”东方敬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山色,“让探路的兄弟,莫要去得太远,宁可多来回几趟,也需保全性命。”
在东方敬身后,几个平蛮营的裨将,皆是领命抱拳。
……
留在蜀南,徐牧算着日子。东方敬带着三千平蛮,越山脉而奇击诱杀,但到了现在,依然没有回信。
可见,若是以后,选择安陵山脉作为战道,并非明智。认真地说,只能偶尔出个小奇兵。
“主公,来了,来了!”
直至今日,才有两个平蛮斥候,循着原路返回。
“情况如何。”
“主公,小军师带着大家,已经快走过了山脉,往暮云州方向去了。”
“途中可有祸事?”
“遇了两拨山狼群,我王和……王父,都顺利解决了。”
徐牧听得拗口,想了好一会,才明白“王父”,居然就是司虎。也难为两个平蛮小斥候,扯了这么一个词儿出来。
“回去转告小军师,万事小心。”
得到消息,徐牧总算松了口气。
东方敬性子谨慎,只要在山脉上没出事情,那应当没有什么问题了。若是成功诱杀了钱舒,那么整个暮云州,余下的沧州四鹰,该要开始乱了。
让徐牧没想到的是,并没有太长的时间,大概七八日之后,又有一队平蛮斥候,急匆匆赶回了蜀南。
未开口,脸色已经充满了狂喜。
“主公,我王斩了沧州钱舒!”
“当真?”
“自然是真的!那位钱舒傲气得很,见着了小军师,便想着追到山上活捉。却不料,被军师布下伏兵,借着山林之势,伏杀几轮后,我王在其王父的帮助下,趁着敌军大乱,杀退亲卫,一斧将那位钱舒,劈飞了头颅!”
“好!”
徐牧神色欣慰,这一步棋,终归是没有错。当那些什么沧州四苍蝇,得到这个消息,定然要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