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顺身子蓦然哆嗦,忽而怒吼一声,抽剑出鞘,劈断了旁边的一株小青树。
“有一日,我章顺定要用手里的虎弓,像射死那个蜀州奸细头子一般,将布衣贼一箭射烂!”
童杜站在一旁,看向面前的江岸,一时间,也满脸都是戾气。
“杀了徐布衣,以及他的跛子军师,我等便是不世之功!”
……
实话说,白鹭郡发生的事情,有了贾周的计策,徐牧并不担心。
蜀州和暮云州之间,早晚要有一战。眼下,他更为重要的任务,是在酝酿战势。
“枭首沧州二鹰的事情,我已经让人通告了天下。这一回,左师仁若是知晓,有意结盟的话,该要明白了。”
当初和左师仁的约定,便是他率先反攻暮云州。杀了沧州二鹰,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筹码。
足够了的。
“楚州已经彻底平地。带着大胜之威,若是左师仁想要沧州,这会儿,也该准备动手了。”
隔着沧州皇室,因为共同的利益,蜀州和陵州,算是暂时走到了一起。
若沧州皇室,在乱世里,若还有约束之力,或许不会如此。但现在,这所谓的沧州皇室,已经没有多少人承认。
袁安那个傻子,已经暴露了本性。只会沉迷芙蓉帐,夜夜放纵,最基本的奏折批阅,都经他人之手。
这样的皇帝,这样的大纪,还有什么指望。
“主公,如果我没猜错,杀二鹰的事情传出去,左师仁很快就会来信了。”贾周脸色笃定。
……
楚州江岸,得到了消息的左师仁,脸色里满是沉默。
“那小布衣,当真敢出手了。”有谋士在旁,紧皱眉头。
左师仁不答话,依然沉默着脸庞,一时不知在想什么。按照他和蜀州的约定,这一会,他该要动了。
但又不是傻子,暗盟归暗盟,帮着牵制沧州,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大好处。若是能从这场战事之中,让东面三州取得更大的利益,则大事可期。
左思右想。最终,站在江边的左师仁,露出了儒雅的笑容。
“主公为何发笑。”谋士不解,在旁怔怔开口。
“想到了好玩的事情。传令下去,但听我军令,等时机到了,再赶去支援蜀州。”
“主公,若是晚了,蜀州恐会兵败。”
左师仁平静回过头,“你还是不明白。他败他的,我左师仁要的,并非是什么盟友。而是一个搬走大山的机会。”
“什么二鹰三鹰?这些沧州皇室的狗,名儿可真响亮。”坐在凉州王宫的王座上,董文冷笑起来。
当然,不管怎么说,沧州那边都算是盟友。骂咧的同时,他更希望这些个废物,能出彩一些。
“军师,那位布衣贼想打仗了。”
“很多人都看得出来。”司马修淡淡道。又翻山,又枭首沧州大将,几乎是明摆着了。
“那军师,要如何驰援。”
“我凉州人士,并不善船。所以,主公要避开水战。”
“但军师,蜀州可是从水路那边,攻打暮云州的。”董文怔了怔。
“由着他去。他派出的大军越多,对于我凉州而言,便会越有利。说不定,还能阴差阳错的,顺势攻入蜀州。”
司马修顿了顿,“但我猜着,徐布衣并非傻子。即便是亲征暮云州,他也会留下一员大将,坐镇整个蜀州,提防主公。”
“大将,那个于文?”
“我也不知。但徐布衣想破开夹攻之势,这一场,他肯定要打的。不打,等到凉州和沧州的结盟成熟,便只能困死。”
“往往越是弱势,为了活命,它的拳头就会越硬。主公需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