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得长令,乃天大之喜。”
“长令,你我以茶代酒,共敬老侯爷一盏。”
“理当如此。”
这位靠着战功擢升的白发侯爷,终其一生,并没有辜负中原。在定州留下的将士,组成了血肉长墙,国破山河碎,却依然死守定北关,不退不让。
祭完酒。
一时间,在中军帐里,徐牧和陆休的关系,仿佛更加亲切起来。事实上,陆休可以有第二个更好的选择,譬如说常四郎。
但陆休,依然选择了蜀州。
“长令,我表你为定州抚远大将,依然留在定州,主理大局。另外,定北军的军饷与粮草,从今后起,便由蜀州供应。等平定了凉地三州,我会再入定州一趟,见见这支定北关的虎军。”
人数不多,根据情报所说,不到一万五的人马。偏偏是这支劣势人马,打出了中原的威风。
心底里,徐牧对于定州军,是极其珍视的。先前从李如成那里,取走的八千人马,在创业初期,给了他天大的良助。
“另外,在定州里,也和诸州一般,实行军功制。杀胡匪擢军功,我自有大赏。”
军帐里,听到这一句,不仅是陆休,连着几个跟随的亲卫,同样是脸色激动。
并非是大赏的缘故,而是他们知道,这天下间,终于有人懂了他们。为何要死守定北关,挡胡匪而不退。
“末将替定北军……多谢主公。”
“长令,无需多礼。”
在徐牧心底,实则还有一个难题。打下凉地三州,再加上定州,他需要大将镇守。
于文和东方敬,要留在暮云州提防妖后。
至于晁义,他并不想放任,骑军大将太稀缺了。像晁义这种,以后肯定要做骑营主帅的。而卫丰,基本已经定型,会成为白甲骑的统领。
其他的,如樊鲁韩九,太过于粗莽,做不得镇州大将。
当然,徐牧也可以迁都于凉地三州。但这种打算,无异于捡芝麻丢西瓜,西面诸州真正的核心,只能是蜀州。
粮仓之地,展翼之州。
没有宗族嫡系,没有效忠了几辈人的家将,唯有的,只是一种信任。他更愿意相信,老侯爷李如成的眼光。
徐牧的心底,已经有了主意。
“长令,并州离着定州,有多少里?”
陆休怔了怔,一时没明白徐牧的意思。
“主公,并不远,若是让关走官路的话,不到一日的功夫,便能往来一轮了。”
“甚好。”
“陆休听令,即刻起,除了定州之外,本王再将并州交给你,着你为两州的镇边大将。”
“定州之虎陆长令,何不敢扬名天下!”
“主公……”
听到徐牧的话,陆休脸色震惊。实打实地说,他只是新投,投主的时间,一天都不到。
但即便如此,面前的主公,居然将二州之地,都托付于他。
何等的信任。
“长令,还不谢过主公。”贾周在旁,也声音轻柔。
“陆休再谢主公,请主公放心,某陆休下死状,保定州与并州,二州不失!”陆休仰面抱拳,继而,朝着徐牧重重一拜。
“好。”徐牧露出笑容,“并州那边的战事,基本没有问题了。入并州之后,长令切记,以安抚为主。”
“我听说主公不喜世家,并州里,尚有许多门阀大户。”
“放心,能跑的一定跑,留下来的,那么就说明,已经愿意接纳蜀州的政令。长令,具体的税卷,还有安民之策,拟好了之后,我会让人交给你。”
“定北军的新器甲,约在两个月内,也会一并送过去。”
陆休一一点头。
大事说完,徐牧让人备下接风宴席,却不曾想,心系定北关的陆休,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回了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