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再这么耗下去,恐东陵三州,会出现变故。”在左师仁的旁边,本家小将左师信,满脸都是担忧。
左师仁捧着热茶,抬头看了眼外头的雨水。
“徐布衣那边,定不会来攻打东陵。妖后这种情况,也不敢轻易调兵。我最担心的,是伪帝袁松。这场战事的变局,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让我的计划,不断的一步步更迭。”
“主公,不若先退回东陵,再作打算。至于这些沧州西南的城镇,主公可将百姓迁徙,大肆投毒入井,毁去田地,没有了人口,至少三年之内,让妖后在沧州西南的防线,全面崩碎。只等大军休整,再过一两年,联合徐布衣,继续攻伐沧州。主公莫忘,我等还有两万水师,留在徐布衣那边。”
“师信啊。”左师仁闭目,“这类话,以后莫要提了。我知晓的,天下有很多人,都说我假仁假义,靠着蒙蔽百姓上位。但你不知,有时候,我真不忍去做一些恶事。”
左师仁放下茶盏,眼神有些痛苦。
“我在东陵三州,兴建水利,内和世家,外交山越,使东陵三州的百姓,在乱世里尚有一番活头。你以为,都是为了名声。”
“我讲过的,我左师仁最大的夙愿,便是荡平乱世,开辟新朝,成千古圣贤一帝,万世留名。这些东西连在一起,并没有任何冲突的。”
左师仁站了起来。
“再者,此时若退回东陵,只怕局势会变得更加困顿。东陵三州,被二帝夹在其中,若动作不够快,以后要做些什么,都会晚了。”
“左师信,传令下去,立即再探妖后虚实。我要逼迫妖后!这一场战事,不能再拖了。”
“吾腹中已有良策。”
左师信沉默了会,抱拳领命,离开了郡守府。
“明知速战,而不速决,妖后的城府,堪称可怕至极。”左师仁复而坐下,眉头皱的很深。
“康烛。”
不多时,在郡守府的后方,一员披甲的大将,稳稳踏了出来。面庞和中原人无二,不同的是,皮肤要黝黑许多。
“康烛,便按你我先前之计。”
“山越人不负仁王,愿为仁王效死。”叫康烛的黝黑大将,忽而拜倒在地。
“好,本王没有看错你们。”在长久的失望中,左师仁难得露出笑容。
“若无仁王,我山越二十七部,便如山野流民。是仁王,教了我等饭稻羹鱼,农桑之乐。”
“山越二十七部族,愿为仁王效死。”
大将面朝左师仁,再重复了一次,将整个脑袋重重磕在地板之上。
“小军师,主公回了!”
偌大的江面上,久等的三万余水师,终于迎来了震天欢呼。
徐牧收起疲倦,在护卫之下,重新走上了主船。
“东方敬拜见主公。”见着徐牧回来,东方敬的脸上,难掩欢喜之色。
“伯烈,无需多礼。”
只等说完,徐牧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苗通这位东陵的水师将领,也在主船之上。
“愧对苗将军,无法抓住唐贼。”徐牧咬牙切齿,满脸都是自责。
此时的苗通,早已经泪流满面。
“蜀王,我等都听说了,为了抓住反盟的唐贼,蜀王亲自带人,追了几日几夜的时间。”
“我西蜀,亦是联盟的一员,诛杀反盟之贼,当义不容辞。”徐牧揉着额头,神色之间,又变得有些痛苦。
“左盟主与我,乃是老友之情。此番被唐贼反盟,只怕局势更加不利。”
“蜀王无需自责,此番蜀王已经是尽力了。对了蜀王,如今我东陵内忧外患……还请蜀王交还兵符,让我带兵回援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