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盟主,我先前就说过了,西蜀现在粮草不济,兵力不足。若是左盟主,执意去讨伐袁松,我西蜀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小算盘一套一套的,但徐牧,并不算往里钻。袁松离着还远,战略意义太小,但沧州不一样,灭掉妖后之后,西蜀才能搬开一个大的绊脚石。
左师仁要打袁松,无非是现在,妖后那边破不了局,退而求次罢了。跟着一起浪,没有什么好结果,慢慢推塔才是王道。
左师仁皱眉,不再言语。
“对了左盟主,即便妖后调兵,也必然有所手段,诸如捞金的事情,说不得还有暗通的羡道,小路……这些都可以查一下。”
按着东方敬说的,只需要一个由头即可,但现在稳妥起见,徐牧还是决定,多费一番功夫。
并非是谋略不足的原因,而是他想起了,当初北狄叩关,整个天下间,只有他和渝州王,愿意北上拒敌。有了铁证,多几个吊卵的诸侯,终归是不错的。
“左盟主,你我都知,时间已经不多了。”
“知晓。”左师仁稳稳点头。
……
沧州皇宫,御书房外。
一个人影在瓦顶上,负剑而立。一个人影在瓦顶下,抱着襁褓沉思。
“阿七,我先前就在想,迫不得已而暴露了骑军,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很可能会出现祸事。”
“很不巧,徐布衣是个聪明人,他往这方面想了。先前的情报里说,徐布衣已经在牵头,准备组建一个天下大盟,共伐沧州。”
阿七是个哑奴,不会说话,但会用剑,负着剑的身影,在阳光下蓄势待发。
“徐布衣牵头的事情,若是成功,我将陷入困局。老师在河北,已经尽力了。若无办法的话……”
剩下的后半句,苏妖后没有说。仰起的脸,不仅倾国倾城,更有一种清冷至极的神态。
“我只觉得,我和徐布衣之间,就好像是宿敌一般,不死不休。这天下大计,最大的绊脚石,便是徐布衣了。”
听着,阿七沉默地抬起头,看向远方,一双眸子里满是杀意。
“我知你在想什么。”苏妖后叹息一声。
“刺客杀人,是最低等的手段。而且,你即便去了西蜀,也杀不掉。那位大纪之虎,一直跟着徐布衣。”
“我再想法子吧。”
……
和左师仁的会面结束,徐牧重新走回船头,迎着江风而立,目光里满是发沉。
“主公在想什么。”
听见声音,徐牧回过头,才发现东方敬已经坐在了一边。
“伯烈,大盟的事情,我总觉得,会有多方阻碍。”
东方敬点头,“这是自然。为此,我还特地去信问了老师。老师说,从西蜀利益上来说,这是一步活棋。”
徐牧转过身,点了点头。
先前还说常大爷步子迈得太大,但现在,西蜀也犯了同样的毛病。一个不小心,便会扯伤了卵。
“老师在信中,还提了一个人。他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成盟的关键。”
“谁?”
“征北将,李破山。”
只听到名字,徐牧如醍醐灌顶。他发现自个蠢的要命,几乎把这个人忘了。
“如妖后是外族,那么中原外的七胡,北狄便是最大的一支,也是最有可能,对中原下手。而恰好,李破山身在敌营,手中或有不少的情报。”
“如妖后不是外族,那么以李破山的天下名声,也有很大的号召力。用以结盟的话,问题不大。”
“伯烈的意思,请李破山回中原?若他愿意回来,上次便会回了。”徐牧一声叹息。
“主公的那位义父,可写一封亲笔信,再怎么讲,他也是李将的生父。另外,主公也可书信一封,晓之于理,动之以情,想办法送入塞北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