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今年开春,并无春汛,可放心渡江了。”
徐牧点头。
前年之时,小军师东方敬,便是借着春汛,一举斩杀了三张,粉碎了董文的伐蜀。
“马毅,莫要大意。等盟令之时,务必要检查战船,另外,火舫也准备多一些。”
江上水战,火攻之计,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主公放心。对了主公,先前的探船回报,沧州的水师大将林铜,已经在江岸那边,布下了六道水域防线。”
“林铜?”
“沧州四鹰,章家的首席家将,不知为何,后被妖后重用。”
“应当有几分本事。”
徐牧并没有大意。哪怕一个无名小卒,都值得他认真对待。
“要开始了。”
……
楚州东面,东陵军本营。
立在一处土坡上,看着前方沧州的轮廓。左师仁的一双眸子里,满是对战争的炽热。
“主公,知战争要来,楚州边境的不少百姓,都开始往外逃亡。”
听着,左师仁才沉默收回了目光,从土坡上缓缓走下。
“随军的粮草,可有富余?”
“有一些……”
左师仁淡淡一笑,“那便送一些出去,我左师仁天下仁名,此番讨伐妖后,乃是无奈之举。送粮草之时,你便和那些流民说,等我左师仁定了江南,再请他们回楚州。届时,我左师仁必然会减轻赋税,顾念民恩。”
“主公放心,我这就去。”
“去吧。”
只等裨将走远,左师仁才重新抬起目光,看着远处山色。他这个天下大盟的盟主,接下来,便要决定总攻的时间。
届时,沧州的战火将立即点起,各路诸侯,亦会行围攻之举。
此时,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地图!”
走回军帐,左师仁复而看着地图。地图上的标志,他已经考虑了好几日时间。当然,关于这份地图,目前来说,只有他和徐布衣二人,能有资格观摩。
地图上的标志,不仅仅是陈兵,还有行军的路线,太过于重要了。
久久,左师仁闭目沉思,终于是沉着脸色,决定了攻伐的时间。
……
楚州南面,峰峦叠嶂之下,另一处盟军营地。
这处盟军营地,是赵棣所领的南海盟人马,当然,还包括了入盟的海越军。认真地说,这处人马的兵力,是最为强盛的。
不仅是南海盟的四万头阵人马,在其中,还有五万的海越人助战。而且在后阵,还有六万的南海盟军,赶来参战。
“阮秋,你有何建议。”
阮秋,便是海越人首领阮河之子。此番的五万海越人,由他领军参战。
一身战甲的阮秋,并不同于父亲阮河的死气沉沉,反而对中原之事,多了几分期盼之色。也因此,和交州王赵棣的关系,这一路都交流得不错。
“赵王,这一次的战事,便以奇袭速攻为主。我海越人,对于山林作战,亦有几分本事。”
赵棣点点头,“阮秋,你我同属南海之地,我自然明白,海越人作战的勇猛。不过,这一次的战事,左盟主,还有徐蜀王都说了,妖后的策略,便是收缩兵力,以守坚为主。届时,将会面临攻打大城的死战。”
“赵王的意思是?”
赵棣抬头,“我南海人,虽然在中原僻处,但并非方外之地。我赵棣,亦有熟读兵法,修习韬略。攻城之时,以士气为先,若破了第一城,我南海军便有了大胜之威,可长驱直入,直取伪都!”
“故,当多造城梯,木井阑,甚至是绳勾。另外,我亦有打算。向左盟主那边,多讨几架投石车,立于土坡高处,抛射敌城!”
“赵王,距离太近,恐守军破了投石车。”
赵棣淡淡一笑,“所以我才说,要立于土坡之上。到时候,在土坡附近,安排守军巡防。若敌军敢出城破车,定然是一个死字。”
“莫要忘,沧州南面,以山城居多,附近皆是山峦密林。这些,对于我南海军而言,可是很有利的。”
“只可惜,今年并无春汛,若不然,只等浇松了山泥,说不得,还能用上土攻之法。”
“赵王果然大才。”一番话,听得阮秋连连点头。
“不管如何,这一次,是我南海之人,跻身中原的最好机会。灭了妖后,取了头功,阮秋,你的海越部,该有一番大的封赏。说不得,还能在沧州一带,有繁衍生息的地盘。”
阮秋听得身子微颤。转过头看向前方,一时间,神情也更加激动。
“我南海盟,在后参战的另外六万大军,也已经整装待发了。”
“阮秋,要开始了。”
“这一场旷世之战,你我取得天下义名。”
赵棣的语气,也越来越激动。他向来是个内敛的人,在外人看来,甚至会有几分怯弱。
但并非是说,他是个混吃等死的傻子州王。他更明白,这一次对于南海盟而言,同样是一个大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