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谋士露出笑容。
“中原之战,与外族人何干。不同于上一次,这次在主公,以及徐布衣的努力下,终归是很多人众志成城了。”
“灭了妖后,再打下河北。整个天下三十州,将以主公为尊。到时候没有了皇室正统,主公更能放手一搏。”
“仲德此言,深得我心。”
常四郎笑起来,却不料,才刚笑了两声,一个敏捷的暗探高手,立即潜了进来。
“讲。”
“主子,殉了两个兄弟,才查到的消息。河北三王,易州王,邺州王,幽州王,都已经被人杀死——”
“你说什么!”
不仅是常四郎,连着老谋士刘季,脸上皆是不可思议之色。
“确是莫名其妙地死了……另外,燕州王公孙祖,根据敌城的密探情报,已经多日没有现身。”
“多日没有现身?那现在指挥大军的,又他娘的是谁?”常四郎咬着牙。
“主持军议的人,是公孙祖的嫡子,公孙器。”
“小矮子?那老矮子会不会也死了?狗夫公孙祖虎毒食子,这一次,莫非是遭了报应?”
只一下,常四郎便想通了关键。
“仲德,你怎么看?”
老谋士沉默了下,摇着头,“主公,这不好说。公孙祖没有出现,或许被夺权幽禁了,也说不定。但这件事情,更加证明了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太叔望有问题。主公细想,自从公孙祖起用太叔望以后,便无端端的,发生了许多莫名之事,譬如说突然出现的援军,河北三王兵权被夺……又到现在,三王尽死,公孙祖不见踪影。”
“有道理。太叔望这老狗,或许一开始,便在布局了。而小侏儒,不过是入了他的套。”
“正是如此。”老谋士沉思了番,“说不得,柔然人能这般出军,与这太叔望,有很大的干系。”
“河北的战事,当真要变天了。”
常四郎明白,自家老谋士的意思,是河北联军的权利,恐怕要落在太叔望的手里。如那个小矮子公孙器,太过稚嫩,肯定玩不过太叔望。
“我即刻书信一封,送去给小东家。河北巨变,或有可能,影响整个大局。”
老谋士没有阻止。大公与小私,他分得清楚。
“甚好。这极有可能,便是妖后的手段之一。主公,你我都知了,现在虽然是公孙器为盟主,但实际上,掌权大局的人,应该是太叔望。”
“此人危险至极。在河北久攻不下,必然会想出另外的奸猾法子,试着让柔数万然军,踏入中原大地。”
“我都明白。”
仰起头,常四郎看着关外的萧瑟,只觉得一股越来越不安的感觉,萦绕了全身。
离着河北不远,渡过一条大江,约有百多里路,便到了定州境内。当然,这条路并不好走,当初徐牧入河北之时,便是走这条道,算得上一路辛劳。
此时的定州,在得到徐牧的命令之后,陆休正在未雨绸缪,加紧了备战。按着徐牧所言,定北关外的胡人马匪,极有可能会被妖后挑拨,如同柔然北狄,伺机攻打定北关。
“修甲磨刀,每日的操练,不可懈怠!”陆休披着战甲,站在练兵场的空地上,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
久守定州,他更是明白边关的重要性。
当然,按着他的认知。放在中原里,定州是没有什么人惦记的,像曾经的凉州董文,哪怕知道定州和蜀州的关系,但也懒得发兵,去攻打这等贫瘠之地。
但若是外族,意义则不一样。胡人马匪年年过来打秋风,便是想突破定北关,然后杀入中原腹地,疯狂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