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西蜀,事情颇多。这六千余人,还是好不容易凑出来的。但申屠将军当知,哪怕我单人一骑前来,亦有不可小觑的意义。”
“我明白。”申屠冠点头,“蜀王能来驰援,已经是天大之恩。但即便……蜀王一路号称三万,恐怕陈水关里的凌苏,也未必会信。”
“申屠将军错了。”徐牧笑了笑,“敢问申屠将军,若是我没有来,这战势会如何?”
“只等准备妥当,陈水关里的大军,便会出城攻伐。我明白蜀王的意思,蜀王一来,陈水关反而不敢异动了。更大的可能,会死守关内,再择良机。这种威慑之力,也只有蜀王能做到了。”
徐牧心底感慨。
面前的申屠冠,不愧天下名将,几乎是一点即通。
“蜀王可有计划?”
徐牧摇了摇头,“若是在以前,左师仁或许会中计。但现在,他身边多了个隐麟,已经不好糊弄。你我联军,最好的情况,应当是诱敌出城,埋伏而战。但这种计划,分明已经被看透了。”
申屠冠点点头,“我与蜀王想的一致,最好的计划,当是诱敌出城。但这其中,我等要做的,并非是诓凌苏,而是诓左师仁。要想成功诱敌,需定下一计,将凌苏从左师仁身边支开。”
“申屠将军信誓旦旦,想必已经有了主意?”
“只有合乎情理,才能让左师仁钻入套子。蜀王,要诱敌的话,最好的办法,应当是诈攻。”
徐牧怔了怔,继而眸子发亮。
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初的申屠冠,能在重重包围中杀了出来。这样的大将,确实是世间罕有。只可惜,是跟随了袁松几代人的家将,没可能策反了。
“在诈攻之前,如何调开凌苏,才是我等的重要之事。”申屠冠继续开口。
有凌苏在,左师仁不太容易上当。一场场的胜利,在东陵大军中,已经奠定了凌苏的地位。哪怕是左师仁,在战事之上,估摸着也会对凌苏言听计从。
“申屠将军莫急,今日你我会师,想必在陈水关里,得到消息的凌苏,会更加谨慎。此事,需从长计议。”
“这是自然。”
徐牧淡笑了声,抬起了头,“我听说,申屠将军擅长古阵之法。若不然,你我一起参详几番。说不得,到时候能用古阵之法,打破东陵军呢?”
申屠冠亦是露出笑容。
“蜀王,家里早有族规,古阵之法,是不得外传的,还请蜀王见谅。”
“无事,我就问问。”徐牧心底惋惜。
上天厚待,袁松得了个举世罕见的名将。
……
“齐德,三天了。”站在陈水关的城楼上,左师仁皱住眉头。即便先前商量,以守备为主,但不知为何,在知道徐牧到了前线,他心底就很不爽。
“主公莫急。”凌苏劝了一句,“我等在寻破敌的良机。徐布衣那边,何尝不是如此。还是那句话,现在不可出城。待耗尽敌军的耐心之后,我自有良策破敌。”
左师仁仰着头,有些苦涩地叹了口气。
“不怕齐德笑话。当初合力围剿妖后,我甚至对徐布衣……是有些感恩戴德的,并不想和他为敌。可惜,他居然敢偏向袁松那边。这就摆明了,要和我左师仁作对。莫要忘了,大盟之时,我左师仁可是天下盟主,他该听我号令才对。”
凌苏沉默了会,没有接话。
“齐德,我东陵,与你等粮王的目标,是一致的,总有一日,要大破西蜀!”
“自然。”
凌苏抬起头,出神地看向城外。这几天,无事的时候,他都会站在城楼上,往城外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