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正是上官述的女儿。上次为了试探他这个总舵主的功夫,差点没把他刺死。
当然,不知者无罪。
上官燕努了努嘴,站起了身子。后面的二十余个侠儿高手,亦是如此。
“先入军帐。”
虽然和东莱为友军,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小心为上。
只等入了军帐,又让人上了茶汤,徐牧等这些人缓了口气,才忍不住地开口发问。
“上官燕,你爹那边,情况怎么样?”
放下茶盏,上官燕稳稳起身。
“总舵主,我爹和小逍遥那边,暂时没有什么事情。按着总舵主的意思,现在都扮成了流民,至于器甲,也早早藏好了的。”
“总舵主,什么时候打仗?”多说两句,上官燕的眼神,便一下子期待起来。
“不急。”徐牧摇头。
“既然来了,你们便先留下。到时候战事一起,会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
上官燕点点头,刚要重新坐下,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总舵主,在来时的路上,我发现了一件怪事儿?”
“怎的。”
“在内城外的官路上,我等一路过来,遇着了十几拨的商舵人马。”
“商舵的人?”
“对,每一拨人马,约有百余人。”
即便在乱世,有商客行走,并不足为奇。但上官燕的下一句,却让徐牧原本放松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
“这些商舵的人,好像都朝着恪州的方向赶路。”
……
上官燕带来的消息,让徐牧隐隐觉得不安。他一直相信一句话,事出无常必有妖。
这些商舵,明知恪州有战事,却偏偏还要往恪州跑。
“长弓。”
弓狗稳步踏出。
“现在起,你不用跟着虎哥儿一起巡哨。你带着五百人,去恪州边境一带,若有事情,便立即回报。”
实际上,徐牧完全可以动用侠儿义军,但不知怎么的,他总想留着这支人马,放到最后来用。
只可惜,哪怕到了现在,徐牧也不得而知。粮王的势力,到底藏着多少人马。要知道,在内城的时候,上一次常大爷的手段,已经把粮王打了个半残,还杀了一个门阀嫡子。
也因此,将粮王的势力,逼到了左师仁这边。
徐牧很怀疑,这些突然赶来恪州的商客,会不会是粮王的人?
……
在陈水关里,这二三日的时间,都是士气鼓舞的模样。
唯有一人,站在城楼之上,面色间满是愁容。
“齐德啊,你在想什么。”
听见声音,凌苏回过了头,露出笑容。
“参见主公。我……自然是在想战事。主公需要小心,敌军的伐林,已经进行了很长的时日。下一步,便要引水了。”
左师仁放下捧着的酒盏,皱了皱眉,“齐德,那你好好说个一二。这陈水关附近的土坡,有没有可能,浸水之后作为土攻计?”
“地势来看,是有些可能的。”凌苏想了想开口,“但我还是那句话,要耗费的时间太长,并不符合西蜀的利益。”
“齐德,我等刚有一场小胜。若不然,趁势攻敌?”
实际上,左师仁心里也没有底。如此一问,是希望面前的这位军师,能给他更好的建议。
只可惜,凌苏叹了口气。
“主公切不可乱动。城外之地,估计已经是埋伏重重了。这几日我都在想……是否你我二人,有些高估了徐布衣的兵势,也因此,才一直按兵不动,守在陈水关里。”
“齐德的意思是——”
“若是趁着徐布衣刚来,阵脚未稳,大军出城的话,或许能打一个措手不及的。”
语气间,凌苏隐隐有些后悔。人的名树的影,奈何西蜀徐布衣的名头,实在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