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康烁皱眉打断,“我问你,若是这些情况,是蜀人的布局,又该如何?”
旁边的裨将犹豫了下,答不出来。
“放心吧,真有什么坏事情。吾兄是东陵上将,肯定会想办法传令过来的。若是我等出城,中了跛人东方敬的埋伏,丢了李度城,只怕十条命都不够抵罪。城中尚有粮草用度……再等等,或许明日就有消息传来了。”
“将军,不然多派些侦察营出去。”
康烁有些犹豫。侦察营出城,极可能回不来。但现在这种情况,确实需要情报,才能做出有效的应对。
“那便派吧——”
“将军,将军!”正当康烁说着,突然间,在城下有人急急跑了上来。
“怎的?”
“估摸着憋了太久,几十个山越人,和小半营的东陵卒,忽然打起来了。”
“该死。”
康烁骂了一句,不敢耽误,迅速往城楼下走去。
此时,李度城的天空之上,莫名笼罩起一片低压压的雾霾。
在李度城外,埋伏的西蜀神弓手,不断死死盯着李度城的城门。只要有侦察营出来,便立即想尽办法,一个不落地射杀。
披着战甲的于文,此时也出了城,亲自在附近一带巡逻。偶尔会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李度城。
按着自家军师的意思,这一次,他要想尽办法,使李度城不敢贸然出军。如此一来,在前线的士卒,才会有更大的机会,定下整个战局。
“快,继续巡逻,不可有任何松懈。”黄昏中,于文冷静地吐出一句。
他的主公,逢人便会说,他于文,是西蜀第一大将,无可厚非……但于文明白,无非是自己跟随的时间最长,亦有一番忠义,才会赢得主公的青睐。
但放眼整个西蜀,本事比他大的人并不少。
在心底里,于文终归是有些不舒服的。他要的将名,并非是自家主公的青睐,而是应该,用自己的双手,一步一步打下来的名头。
沉住脸色,于文仰起头,眸子里有光。他很期待,有一日,他能以西蜀第一大将的名声,响彻整个天下。
……
“行军,继续行军。”
在官路之上,凌朱带着八千余人,正循着林道小路,不断赶往李度城。
再离不远,根据地图上的标志,前方便是驷关了。
“凌将军,驷关附近的林道都被堵了。”这时,有亲卫急急走来。
凌朱听着,眉头紧紧一皱。
“驷关里面,好像也砸坏了不少城墙,先前斥候去的时候,还看到不少蜀人的民夫,往后逃窜。但在驷关左侧附近,有一条新铺的大路。”
“新铺的路?”
“正是,我估计是,是蜀人用来运粮——”
“不对。”凌朱眯起眼睛,突然笑了起来,似是胸有成竹一般,“族兄曾说,让我小心跛人的奸计。诸位请看,按着地图,附近当有二三条的小路,但很明显,是被跛人派兵堵了。”
“而且。”凌朱指了指前方的驷关,“先前在驷关里,又有民夫毁墙,想要断路。也就是说,如今我等的面前,实则只剩下这一条,跛人新铺的路。若没有猜错,在这条新路的深处,必然是蜀人的埋伏。”
凌朱咬着牙,“若是我等从新路过去,必然损失惨重。跛人好毒的计策!”
“那将军的意思是?”
凌朱冷笑,“这还用问么。小路堵死,那我等就从驷关过去,若无猜错,这驷关应当还有路,否则那些民夫,要怎么遁逃?”
坚决不肯走新路的凌朱,远不知,他结结实实地被玩了一把。
“传我军令,以最快的速度通过驷关!”
凌朱又扫了两眼新路的方向,笑意更甚。
“那位跛人,也只能出一些窝囊之计了。”
“将军有令,迅速通过驷关,赶往李度城!”
凌朱很小心,并没有一拥而过,而是先派了半营人马在前,当发现没有任何祸事的时候,才让整支长伍,迅速行军。
……
“西蜀有不少督粮官,今日,我毕濡是最吊卵的一个!”在驷关附近的林子里,毕濡面色期待。
按着小军师的意思,他将火油埋在了驷关里。另外,还带着五六百的蜀卒,以及数千的民夫,准备作为疑兵。
“毕都尉,他们进关了。”
驷关是一座弃关,并没有任何守军。而那条新路,实则只铺了七八里,是用来作疑计的。
“点火矢。”毕濡压了压手势,环顾前后左右,发现火矢准备就绪的时候,才稳稳地将手势,打了出去。
“射火矢——”
忽然之间,在驷关附近的地方,数百支火矢,直直往关里抛去。在驷关入口,更是有百余个民夫,听从了毕濡的调遣,将十几架烧着的粮车,推到了破败的关口之前,堵死敌军的退路。
……
“怎的?怎会有埋伏!”
凌朱抬头,看见漫天的火矢,整个人脸色大惊。他打小就聪明,自问和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