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牧哥儿,怎的不打了?”
“是自家人。”
徐牧跳下了马,走到宴雍面前,将他扶了起来。这才发现,为了撬翻司虎,宴雍几乎是使光了力气。
“宴兄弟,有没有事情。我这傻弟弟,脾气有些莽撞,我徐牧代为认错。”
宴雍缓了口气,没有半分矫情,跪在了徐牧面前。
“诚如主公当初所说,我宴雍,愿投效西蜀,随主公平定乱世!”宴雍拱手而拜,把头磕在沙地上。
“好,好!”徐牧大喜过望。伸出手,将宴雍再度扶起。
“此番入西域,若说我徐牧最大的收获,便是得了宴兄弟相助!大幸之喜!”
“司虎,过来。”
司虎鼓着眼睛,嘴里还有些喋喋不休,“我先前若是不揉眼睛,你打不过我。”
“早听说西蜀有一位虎将军,力气天下无二,宴雍拜服。”
“司虎,你看看人家。”徐牧骂了句。
司虎怔了怔,也变得憨笑起来,“你比老卫有意思,等回了真兰城,我请你羊肉汤子。”
“这才对。”
徐牧仰头,抓着宴雍的手,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来人,将楼筑敬献的汗血宝马,选匹最好的,送给宴兄弟!”
“家学的兵法韬略,不敢相忘,愿以此道,助主公平定江山。”骑在汗血马上,宴雍的态度,稳重至极。
“文武双才。”徐牧露出笑容,“不如这样,我封你为正将,封号的话,便与你高祖一般,为狼首将军。”
“主公,寸功未立,这如何使得。”宴雍大惊。
“能撬翻傻虎的马,在我看来,已经是大功了。”
“牧哥儿,我刚才都说了,我收手揉眼睛呢。”
“下次不许揉了,锤死了敌人再揉。”
徐牧笑了笑,一下子忽然想到什么。他破格赦封过很多大才之士,但在成都的时候,却只对一人没有任何提拔。
而那人,同样是大才。
……
成都之外,溪河之边。
黄之舟抱着鱼竿,沉默地看着水里的浮标。在他的后面,小书童已经被人打晕,半个身子浸在溪河里。
“黄公子,我家军师说了,你徒留在西蜀,并无作用。不如先来北渝,立万世之功。”
有鱼上钩,黄之舟收杆的动作慢了许多,一下子空了钓。
那名劝说的奸细,嘴角露出了笑容。
很明显,面前的人,心已经乱了。
“我等已经调查过,黄公子并非是蜀人,而是恪州人。令尊黄道充……极可能是被蜀人害死,若不然,按着黄公子的本事,早已经拜为将军了。”
黄之舟收回鱼竿,沉默地转过了身。
“黄公子,南北之战,我北渝乃是大势所趋,而西蜀,只是负隅顽抗,如何能相挡!我听说,黄公子熟悉蜀人的战法,各处屯兵之地,只要黄公子入了北渝,别的不敢说,至少能封为正将。”
黄之舟仰着头,似是在苦苦思索。
“西蜀对我有恩……你请回吧。”
那奸细沉默了下,并没有犹豫,冲着黄道充拱手之后,一下子消失不见。
“黄公子下次垂钓,我定会多带几坛美酒。”
“告辞。”
黄之舟站起身子,看着远处的夕阳,一时间,整个人被笼在了黄昏中。
……
“驾,驾——”
北面燕州,常四郎披着金甲,手持霸王枪。带着常威,以及三万本部骑营,呼啸着往敌阵冲去。
一个叫嚣的叛将,扬着马鞭,同样带着浩浩的叛军,怒指常四郎的方向。
“杀,杀死冲阵的北渝王!”
锵。
隔着还远,蓦的一杆长枪掷来,那叛将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看着被穿烂的胸膛。
明明还很远,哪怕是飞矢,也应该射不到的。
“敌将,已被我常小棠讨杀!”常四郎飞马停下,横枪而立,一时间吼声若雷。一个冲得近些的叛军新卒,便如听到惊雷一般,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常四郎策马奔回,往前怒挑几枪,将二三具尸体,威风凛凛地掷向敌阵。
“且来!”
“杀啊!”
在常四郎的身后,常威跟着高呼而起,带着三万的骑营,怒吼着掩杀过去。
……
“主公,新到的情报。”真兰城里,殷鹄将一份卷宗,呈到了徐牧面前。
由于人在西域,从西蜀送来的情报,也越来越频繁。
“北渝王常四郎,已经平定燕州的南面叛乱。柔然人和燕州叛军,只得退守燕州北面的陈武关,负隅顽抗。”
“他自然会赢。”徐牧点头。
“听说,渝州王在燕州,主动与叛军斗将。那些叛军为了军功,便接下了……却不曾想,被渝州王单人一骑,车轮战挑了十七人。因而士气大涨,渝州王一鼓作气,大破叛军三十里。”
“还是一样的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