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他们是担心我,在使用诈计。”东方敬认真开口,“我早些时候就说,要想骗过这两人,还需要一剂强药。”
“军师,若是直接南下,配合主公围死常胜,可行否?”
东方敬想了想摇头,“除非说,能半月之内,大破常胜的十万人。否则,到时候陷入围势的,反而会是我西蜀。你要明白,北渝王那边,准备要集军驰援了。”
东方敬的话,让陈忠听得一阵后怕。
“这一次出兵定东关,我等要做的,是抢夺时间,智取鲤州大宛关。”
“那军师……一剂强药是什么?”
东方敬笑了笑,“大宛关上,不管是羊倌,还是申屠冠,都是性子沉稳谨慎的人,这样的人,终归到底,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所以,我西蜀要有一只兔子。”
“什么样的兔子?”
东方敬冷静开口,“是一只,跑到大宛关前,准备被捕的兔子。”
……
“报——”
大宛关上,一个裨将按着刀,急急走入郡守府中。
正在相商的羊倌和申屠冠,都皱着眉头,转过了目光。
“禀报军师,禀报申屠将军,跛人东方敬,在大宛关外,又准备修建城寨!”
“什么!”羊倌惊得起身。修建城寨,那即是说,跛人极可能要攻打大宛关,并非是南下堵截。
“冬日修寨,军师的意料是对的,跛人在用诈计。”申屠冠也声音发沉。
“不对,不对。”羊倌荀平子稳住脸色,“申屠将军,你有无觉得,这更像一种幌子。大宛关里,如今的兵力,尚有六七万之多。再者,他不过五万人,岂敢来攻打一座险关。”
羊倌咬着牙,“此乃混淆耳目。跛人修建城寨,是担心我等同样会出军,帮助小军师脱困。”
申屠冠听得明白,脸色也变得有些惊愕。
“军师,我立即派人去查。”
“速去!不管如何,跛人此举,极可能是南下攻杀常胜小军师!”
……
“战场之势,原本就是虚实难料。”南下的马车里,东方敬呼出一口雾气。
“我总是说,有时候过于谨慎,并非是什么好的事情。羊倌与申屠冠,这二人之中,只要有一人性子莽撞些,想来便会出城拔寨了。”
“这只兔子,终归是让这二人,聪明反被聪明误,撒手放鹰。”
透过车窗,东方敬抬起头,在冬天的雾气中,远眺着大宛关的轮廓,面庞上充满了期盼。
“报——”
“大宛关外,蜀人修建的城寨,并不精炼,且城寨一带的驻军,都是老弱之辈。”
“西蜀军师东方敬,已经大军开拨,往南而行,粮草辎重,皆是丰足。沿途所过,皆是‘为西蜀青凤报仇’的口号。”
……
一个个的情报,让羊倌和东方敬,都不断脸色吃惊。这一刻,羊倌终于笃定,所谓的修建城寨,当真是跛人的幌子,并无任何的作用。
跛人要做的,是堵截小军师常胜。
“军师,现在如何?”
羊倌揉着额头,“定东关那边,大军不足,而跛人也往南走了,短期内无需担心,会发生攻城的战事。退一步说,即便跛人迂回攻关,我等亦能很快赶回,守住关卡。”
申屠冠点头。
“申屠将军,我等要注意的,便是跛人的一举一动。他要南下,我等便南下,他要攻关,我等便回援。”
“军师妙言!”
……
“陈忠,你便瞧着。如此一来,羊倌最好的布局,便是将我盯死。我南下,他则南下,我攻关,他则回援。”东方敬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的惊慌。
“那军师,如此一来……若羊倌回援得快,我等攻打大宛关的事情,岂不是一场空了。”
“我早说了,无非是抢一个时间。若无猜错,现在的大宛关里,守军不足两万人。哪怕要从其他地方调动,也需要一段时间。至于如何阻拦羊倌回援,我早已经做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