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了么!”
“魏将军,听清了!”
“起军!”
三千骑的蜀骑,只隔了一会,继续往平阔地的前方,奔马追剿。
“将军,尉迟将军,蜀骑追来了!”
藏兵在土坡后,尉迟定脸庞之上,并没有太多的欢喜。战事未果,要考虑的东西,还有很多。
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这一场的兵计,似乎是过于简单了,那位蜀人小将,一下子便中计。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变得释然。一个将官堂里,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虽然有沙场推演的本事,但不管如何,这里可是血淋淋的真正沙场。
“尉迟将军,已经快到了。”
“几里路?”
“约二三里。”
“准备出军,击破蜀人!”
在尉迟定的调动下,不多时,这支北渝的二千骑藏军,迅速动作起来,从土坡下迂回绕出,直奔蜀骑的后方。
“取蜀将首级者,本将定会在小军师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得,要有擢升营将之喜。”
四周围,不少的北渝骑军,都脸色变得激动。
“杀出去——”
……
平阔的地势上,魏小五勒住了马。
“吹角号!”
不多时,随着牛角号的声音,原先奔袭的三千骑,记着军命,纷纷停下了马,按着魏小五的意思,纷纷调转马头。
“将军,北渝骑兵!”
待调转马头,在前方的阵仗中,便听得铁蹄雷动的声音,隐约间,还见得到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影,朝着他们冲来。
“自然。”魏小五面色不变。在察觉有埋伏的时候,他便猜出,这平阔的地势,极可能会藏在土坡子后,所以,他算计了时间,只要成功调转阵型,便能对冲厮杀。
“蜀骑——”
“杀过去!”
魏小五的怒吼下,三千的蜀骑,迎着冲来的北渝骑军,也不甘示弱,纷纷抬了铁枪,准备对冲。
“杀!”
茫茫的雪景之下,两群的黑点,并没有要多久,迅速朝着对方冲杀,混战在一起。
“不好!”
在马蹄雷动之中,待看见对冲的蜀骑,尉迟定的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他一下子明白,那位西蜀小将,并非是什么莽汉,而是早发现了埋伏,算计了时间,调转马头厮杀。
但现在,离着的距离太近,已经来不及回头。强行撤退,只怕要被蜀骑打落水狗。那贼将,一直攥着时间呢!
尉迟定沉了沉脸色,继而怒声长吼。
“北渝的儿郎们,早有所料,这便是我尉迟定的歼敌之计!随我踏碎贼人的骑阵!”
见着蜀人骑阵冲来,原本还有些吃惊的北渝骑营,在听见尉迟定的声音后,士气慢慢恢复冷静。
“凿穿敌军——”
……
对冲而来的蜀骑,在魏小五的带领下,同样是一副肃杀的模样。这一次,若能截杀这支北渝骑军,他们便算立了鲤州战事的第一功。
不为封赏,为的,是告慰七十里坟山的父兄先人。
“平枪,平枪!”
不同于北渝骑军,西蜀的骑营,在这一次的鲤州战事,除了制式长刀之外,还配予一支木杆铁枪。
在当初,徐牧留下来的骑行之法,一直作为将官堂的修学要点。
三千骑,与两千骑,在这种开阔的地势下,认真说起来,差别并不算大,无非是凭着一口胆气,谁怯战谁输。
“凿穿敌军!”
两阵终于相撞,一时间,到处都是马嘶和怒吼的声音。坠马者救无可救,或被马蹄踏成肉酱,或被敌军补刀杀死。
“不许后退!”尉迟定咬着牙,看着前方的领军蜀将。那年纪,分明与他差不多,但论胆气,似乎更盛一些。
好大的胆,居然敢临阵调换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