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奔之中,端木仇取下短弓,只搭了弓箭,便冷着目光往蜀骑的敌阵射去。顿时,一个骑马的西蜀都尉,怒叫着坠马,被赶上来的北渝骑军,一下子补刀劈死。
“可识得吾端木仇的奔射之法!”端木仇长啸一声,加快马力,再度搭弓捻箭,瞄准了那员年轻蜀将的位置——
“休伤我家将军!”
嘭。
却不曾想,还未开弓,一个西蜀骑兵见着,便立即掷枪而来。
端木仇惊得避开,恼怒地骂了一句,只得收了短弓,继续带人追赶。
“那西蜀贼将,我端木仇誓杀他!”
霜雪地上,数千骑的双方骑军,在你追我赶中,不时有士卒坠马,还未爬起来,便被后方的隆隆马蹄,一下子踏成了肉酱。
……
魏小五面目冷静,即便身陷险境,却依然没有半丁点的害怕。在早些时候,他便考虑到了追兵。
所以,便让本部的人马,埋了蒺藜在拐弯之处。只要赶到位置,便能借助这些埋下的蒺藜,避开北渝骑军的追杀。
“左右,枪来!”
在成都将官堂,他文试并不算太好,但武试,不管是兵法推演,还是个人勇武,都名列前茅。
但并非是说,他魏小五是个莽将。打仗之事,便如一个学步的孩童,终归有一日,他要成长,他要健步如飞。
但此刻,蜀人之志,不该在此折戟沉沙。
魏小五涨红了脸,左右手各握着一杆铁枪。目光只分辨了一下,便转了头,看向那位追得最凶的北渝将军。
“去死!”
一杆长枪掷出,原本在接近,寻找机会奔射的端木仇,一时间脸色大惊。
“四弟小心!”
听见自家兄长的大喊,端木仇惊得调转马头,准备缩到士卒的后面。
嘭。
一个挡身的士卒,瞬间被掷来的长枪扎中,痛喊一声,连人带马栽倒在地。
端木仇惊魂未定,他有些后悔,为了寻找机会而过于靠前。
“掩护本将——”
铛。
没等端木仇声音落下,魏小五第二杆掷来的长枪,在扎死一个挡身的北渝骑卒后,长枪血淋淋地继续透出,眼看着就要串珠。
嘭。
端木仇吓得怪叫一声,连人带马齐齐翻倒在地。
魏小五仰头怒吼。四周围见状的蜀骑,也跟着齐齐欢呼起来。
“四弟——”
唯有尉迟定的声音,带着止不住地发颤。
嘭。
在霜雪地上,坠马滚了好几下的端木仇,吓得连连怪叫,仗着功夫,不断往外翻滚。
“后军停马,莫要踏到端木将军!”
若非是有个裨将眼疾手快,哪怕端木仇滚了几下,说不得一样要被踏成肉酱。
喘了口大气,端木仇仰天长啸,还想着再翻身上马,整个人却一下子,再度趔趄倒地。
“保护端木将军!”尉迟定死咬着牙。河北五良的两个人,居然拦不住一个西蜀小将,连着自家四弟,都坠马伤了身子。
“将军,过了前方的拐弯岔道,便要离开平阔的地势了。”
“莫停,继续追!”尉迟定恨声道。不杀那个西蜀小将,他如何甘心。
……
“魏将军,到埋蒺藜的拐弯地了。”
魏小五看着前方,整个人松了口气。即便在急奔之中,依然忍不住四下张望。只可惜这一场的厮杀后,带出来的三千人,战死六七百,更有许多的士卒,连连策马狂奔,加上遭遇厮杀,面庞上已经有了乏累。
没有打算再纠缠,魏小五加快马力,跑到了骑阵的前军,领着剩余的蜀骑,小心绕过拐弯地后,迅速往大宛关的方向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