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之色,追剿极为困难,还要担心蜀人是否藏军在后,索性放在明日。再者说了,营外一直有我北渝的巡逻骑,没事情的。”尉迟定安慰道。
“兄长有所不知……那贼将,羞辱于我五人!”
端木仇咬牙切齿,将“河北五鼠”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不杀此人,难消我心头之恨!”
听完的尉迟定,脸色也变得发怒。但终归,在河北五良中,他是最稳重的人。
“四弟放心,明日便能报仇。”
“他若发现事情不对,打草惊蛇,然后跑了呢。兄长也知,当初我骑在马上,被他惊得坠马——”
“四弟,冷静一些。”五人中的老二解瑜,急忙开口相劝。
老三吴真在旁,一时不知该如何。
“我听兄长的……”端木仇垂下头,身子却一直在颤抖。
黄昏很快暗下。
在营地的死寂中,忽然响起了马蹄,先是一支三千的骑军,忽然冲出营地。不多久,又有另一支四千余的骑兵,跟着冲了出去。
骑在马上,端木仇满脸怒火。这一次,他誓要杀死,那位羞辱他的西蜀贼将!
“四弟!”在后头,追来相拦的吴真,焦急地不断呼喊。
“三哥,你帮不帮我?你若是不帮,便请回去,免得受我连累,被治个私自调兵之罪!”
“四弟何出此言,河北五良,同气连枝,我自然……是帮你的。”同样骑在马上,吴真艰难叹出一口气。
此时的北渝营地,在听说自家两个弟弟,各带三四千轻骑,出营追击蜀人的时候,尉迟定惊得无以复加。
“兄长……是假传出征令,私调了骑营。”作为河北五良的智囊,解瑜走近,声音里满是担忧。
“若是抓着了那西蜀贼将,或许能减轻责罚,但若是抓不住,只怕要被军法处置。”
“糊涂啊!”尉迟定咬着牙。
“兄长,先禀报羊倌军师,另外,亦需要派出快马,告知常胜小军师。不管是不是祸事,决不能让这桩事情,一下子烧起来。”解瑜想了想开口。
“老二,你速速去办。”
“兄长放心。”
解瑜拱手,迅速转身离开。
站在夜风中,尉迟定吁气闭目。现在,他只希望自家的两个义弟,不要遭到什么大祸才好。
“三哥,斥候已经探出,那该死的西蜀小将,便在南面方向!”此时的端木仇,已经陷入一种莫名的疯狂。
“你便听着他的名字,什么魏小五?只一听,便知晓是个贱户之名。我端木仇自小熟读兵法,岂能败给这样的人!”
“四弟,会有机会的。”旁边的吴真,急忙安慰了句。
“自然,我誓杀此贼!三哥,你我现在便趁机会,一鼓作气杀过去!”
吴真犹豫。
“若三哥不去,也无事情,但在我端木仇的心底,三哥永远是最疼我的人。河北五良,我与三哥自小便相熟了,等同于手足亲兄。”
吴真咬牙。
“那便同去,此一番,你我兄弟二人,当要立下大功!”
“好,三哥大义!”
……
“魏将军,追兵要来了!”
此时,在南面方向的荒野里,听着斥候的情报,魏小五并没有丝毫紧张。那一出激怒之计,原本要做的,便是将河北五良引来。
“魏将军,这次不同,至少六千骑的人……我等不见得能赢。”
“很难赢。”魏小五点头。敌军两倍于我,很容易形成夹抄之势。但不管如何,到了现在,他还没有想着退走。
便如小军师的计策,将这六七骑,作为导火,引来越来越多的敌军。
想了想,魏小五突然记起了将官堂上,贾军师在的时候,亲自教授的一个诱敌良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