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说,如果小狗福两翼的包抄成功,还能将面前的这支北渝人马,搅得天翻地覆。
战争之势,无非是各方手段,不死不休。
一念至此,徐牧再无犹豫,回过了头,看了一眼后方的本阵人马。
“传本王军令,西蜀大军,全面迎战北渝人!”
“擂鼓,吹角号!”
“当要北渝人知晓,我蜀人之志,可搬山搅海!”
“列位袍泽,杀——”
原本乍看偃旗息鼓的双方,随着夜色的降临,终于拉开了第一轮的疯狂厮杀。
飞矢当头,带着破空的呼啸声,不断抛落对方的敌阵。推弩从前阵的阵隙里露出,寒意森森的铁弩镞,只等三四人的士卒齐齐开弦,一声刺耳的枭音,瞬间射了出去。
“盾阵稳住!”
各有伤亡,在互射四五拨之后,停下的空档,从盾阵后分出的两翼步卒,如同黑夜中两条游动的巨蛇,开始提着战刀,举着圆盾,怒吼着往敌阵扑去。
西蜀的白甲,与北渝的黑甲,迅速厮杀成一团团。
“骑营,骑营!准备迂回冲锋!”百余个骑马尉,带着军令,不断在大阵的两边侧翼,来回奔走相告。
“蜀人平枪!”
骑营指挥的人,并非是晁义,左侧是西域楼筑,右侧是魏小五,以及几个西蜀后辈将。各带着六千余骑,准备发起冲锋。
“北渝骑阵,碾过去!”在对面的北渝大阵,同样不甘示弱。申屠就与另一个北渝将军,同样带着骑营,垂了战刀,即将赴死一搏。
“杀——”
骑在马上,看着前方的战事,徐牧面色清冷。头顶掩护的飞矢,只隔了一会,又重新往敌阵抛去。
“韩幸,你怎么看?”
在徐牧的旁边,穿着裨将袍甲的小狗福,稳稳走近。按着徐牧和东方敬的考虑,在以后的长线战场,小狗福先以藉藉无名的身份参战,但实际上,会是长线战场的坐镇军师,打北渝一个措手不及。
小狗福拱手抱拳,沉默了会开口。
“主公,可分两种。若东方军师成功,以定下的计策,第二拨晁义将军的骑营,便再无后顾之忧,可立即出军包抄。反之,若事有不吉,便让刚才出阵的骑营作为断后,掩护主公与大军撤退,我相信,不管如何,东方军师都会帮主公留着后路。”
“你终归……有令师的风采了。”
年轻的小裨将扬起脸庞,掷地有声。
“大业为上,主公在,西蜀便在,蜀人的逐鹿之心便在。”
……
大宛关,城关前,隐约还传来厮杀之声。
在城关之后,同样是嘈杂的一片。
“起火,再起火!”
一个披甲的女将,按着刀,声音沉稳至极。她叫蒋娴,是北渝常胜,一步打入大宛关的暗棋。
此时,在蒋娴的指挥之下,聚起来的数千北渝人,正疯狂地点起火势,挑拨骚乱。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火烟的刺目。
“蒋将军,蜀人的营军追来了!”
“先避开!”蒋娴没有犹豫,立即下了军令。以他们数千人的内应军,根本无法匹敌。最紧要的任务,是引起大宛关一带的骚乱,最好策动百姓难民,将整个局势彻底搅浑。
“蒋将军,你说的那奇兵,什么时候才来……”
“莫多问,小军师自有安排。”蒋娴沉着声音。但犹豫了下,终归还是透露了一个信息。
“这支奇军的大将,是我北渝的申屠将军,当无任何问题。我等要做的,便是配合申屠将军,趁此机会打下大宛关!跟着我,准备换一处地方,继续作内应军,搅乱局势。”
在旁,诸多的北渝将士,闻声之后,都露出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