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申屠冠看着前方,皱了皱眉,抬手让人打了令旗。不多时,万人的北渝骑军,缓缓停了下来。
徐牧笑了笑,也吩咐晁义,暂时让大军停下。
“蜀王,某申屠冠有礼。”申屠冠勒马上前,拱手抱拳。
“申屠将军,好说了。”徐牧亦抱拳,“开春之战,申屠将军的风采,本王是佩服得很啊。”
“蜀王谬赞。”申屠冠气度不变,“多问一句,蜀王此番大张旗鼓,来我北渝州境,所为何事?吾申屠冠领的是北渝俸禄,吃的是北渝的米粮,还请蜀王勿怪。”
徐牧抬头,看着面前的故人。在老袁王没死之前,他和面前人有过愉快合作,打得东陵左仁落荒而逃。
但现在,已经是对立面了。
“我早些时候便讲了。”收回思绪,徐牧认真开口,“和谈的事宜里,我西蜀要将鲤州东面的诸郡,交还北渝。所以嘛,本王这次过来,是要叮嘱这些政官交接的。”
申屠冠皱住眉头,“蜀王,你我都是聪明人,你何须如此。”
“申屠将军要是不信,本王也没有办法。”说着,徐牧不动声色地转过目光,看向申屠冠身边,那位不作声的年轻文士。
约莫还记得脸庞,但这种光景下,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某申屠冠,身为北渝将军,若蜀王再往前,那本将之后履行职责为上,多有得罪了!”申屠冠沉着声音,缓缓抬起了手。
不多时,万人的北渝骑营,开始分成两翼,欲要截住蜀军的前道。
“敢问申屠将军,莫不是要开战?”徐牧身边,晁义沉声出列,声音带着清冷。
“狼族晁义,别人怕你,吾金忠可不怕你!”北渝阵里,另一个高大的骑将夹了马腹,打马而出,指着晁义怒喝。
“晁义,不若你过来,某与你斗将!”瞬间,又有另一个北渝小将,垂枪出列。
晁义笑了笑,并未立即动,他还在等自家主公的命令。
先前的开春战事,各有同僚袍泽战死,双方之间,有着化不开的血仇。
但即便到了这时候,徐牧依旧不动。他很明白,比起西蜀来说,现在的北渝,更需要和谈的时间。
这一次,明为挑拨柳沉,但实际上,暗中之事,却是西蜀不得不做的一步。江岸一带的位置,西蜀需掌控一切情报。
如徐牧所想,不多时,骑在马上的柳沉,冷冷抬头之后,终于缓缓骑马而出。
“申屠将军,诸将,休中蜀人的激将计。”
……
“柳沉,柳平德见过徐宰辅。”下了马,柳沉并未失礼,朝着徐牧的方向,认真作了一揖。
“徐宰辅。”徐牧亦下了马,面容不变,“你若不说,我都险些忘了,我曾经还是个宰辅。”
“你自然是不记得。你的骨子里,想的不过是帝王之位,九五之尊。”在风中,柳沉作揖之后,抬了头寸步不让。
“此言怎说。”徐牧没有生气,反而礼让一番,让柳沉继续开口。
“敢问徐宰辅,忠义二字何写?”
“忠什么,又义什么。”
“忠社稷,义天下。”
“所以呢。”
“所以,徐宰辅入蜀之时,尽得蜀州十三郡之时,又得江南之时,称王之时,半壁逐鹿之时,可曾想过忠义二字?”柳沉脸庞发沉,目光更是沉冷无比。
“你约莫有些不服气。”徐牧抬手,指了指鼓着气的柳沉。
“你肯定在想,为何当初袁侯爷,选我一个酿酒出身的小东家,却不选你,不选你这位素有才名,又忠又义的救国书生。”
“徐宰辅讲错了。”柳沉笑了笑,“我只是为袁侯爷不平。所托非人。”
“不对,你忌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