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些蠢。”常霄皱眉,“莫要再做这等无用功,主公与小军师没赶到前,你便配合我,准备行攻城之事。”
“霄叔,那城中的主将我识得,是贾先生的高徒——”
“住口!”常霄一下打断,隐约有些气怒,“莫要称贾先生,我知你在西蜀,与不少人有旧,但你我如今,是常氏的家将,是北渝的前锋。”
常威皱了皱眉。
“无知小子请看着,迟早有一日,不仅是徐蜀王,我誓要将西蜀的那头老虎——”
“你他娘的嚷嚷个卵!”常威梗着脖子,同样瞪着常霄。
“你若有本事便去杀,骂我做个鸡毛?”
“我贵为长辈,骂不得了?”
“除了我家少爷,谁骂我,我便曰他老母!”
“常威!”
“哼。”
常威头也不回,“你要打仗攻城,我便帮着你一起打,你再驴儿草的骂人,老子卵都不甩你。”
“该死的小刺头。”常霄看着离开的人影,久久才开口,平息了好一会,才压住胸膛起伏的怒意。
眼下,他还有大事要做。甚至是说,他已经生出打算,准备夜攻五子县。毕竟,这支西蜀的残军,战损近半,又折了一员大将,当是士气颓丧的。
而且,在城中守备辎重不足,他的麾下虽兵力稍逊,但要不了多久,后方大军便会赶来,继续跟着攻城。
“将军。”正当常霄想着,有一心腹裨将走来,“围城之时,城西的营军听得响动,城内似在调集守城器械,来回不停。另外,城头上守备严密,不似士气低落之像。”
“这不对,五子县的情报,我还是知晓的,根本不是重防之镇,城内连粮草都不足。”常霄凝声开口。
“那将军……”
“传令,准备通鼓角号,夜攻五子县!”
似是为了衬合一般,常霄的军令刚下,蓦然间,在五子县的城头,一下子爆发出阵阵的怒吼声。
紧接着,从城内的方向,忽然间有投石的呼啸声,迅速掠过头顶。
常霄脸庞错愕,看着那些投石落下,在昏色中砸起漫天的尘烟。大军还没有攻城,但这般的守城气势,乍看下极为难啃。
“将军,城中真有投石车!”
听着,常霄死死咬住了牙,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
……
五子县内。
小狗福皱着眉头,看着头顶呼啸的投石,依然忧心忡忡。
“韩将军,你怎会造投石车。”
“主公教了一些。”
只说完,小狗福脸色沉默。他现在只希望,能暂时拖一下,拖住一夜的时间,若是在明日,还是没有藏船地的情报,他只能想办法,开始带着这支残军,准备第二轮的突围。
但不管是北渝王还是常胜,一个法子用老,当不会上当……小狗福呼出一口气,缓了缓,重新变得冷静下来。
城郡之内,连着石墙都拆了。他们这支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时。
……
“不得退。”常霄沉着脸,“不若,去传令虎威将军的人马,准备第一轮攻城。”
夜攻之下,若守方有所准备,会变得劣势极大。但不管如何,终归要有第一列人马攻城,试探一二。
“常将军,虎威营那边,尽是骑卒……”
“传令虎威将军,分一营弃马,在东城门作为主攻。”
裨将有些犹豫。他若是这般过去,咋咋呼呼的,只怕会被那位虎威将军,一个耳刮子甩飞。
“速去!”常威动怒。
不得已,小裨将只能领下军命,急走到虎威营。始料不及的是,说出主将的计划后。那位莽撞的虎威将军,只沉默了下,便接下了第一轮攻城的重担。
城头上,小狗福杵着剑,在夜风中久站。初出定北关时,他尚是个刚束发的少年,到了如今,面庞沾上的沧桑,已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隐约有了大将的老成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