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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报!”二三骑的快马,此时急急奔入成都。
正在王宫里,翻着卷宗的丞令王咏,惊得抬起苍老的脸庞。
“王丞令,大事不好,北渝军师常胜……忽然出现在了恪州,此时已经渡江暮云州,扬言要杀入成都!”
哐啷。
老王惊得起身,打翻了面前的砚台。
便在前几日,为了追剿暴露的羊倌,成都还有一支三千人的郡兵,奔赴了凉地。
而且在之前,西蜀大军尽出,奔赴到了与北渝决战的前线。连着二三万自行入伍的新军,也被樊鲁带去了大宛关。
“这不可能。”王咏沉住脸色,“不管从鲤州,或是从凉地,从峪关,都有我西蜀的耳目,常胜如何能出现在江南!”
“王丞令,并无虚报,暮云州巡逻水将吴休,已经战死。”
王咏颤了颤身子,痛苦地揉着额头。
仿佛神兵天降,那北渝的常胜,一下子就出现在这里。明明是无路可来的。
“调集所有郡兵,到巴南城集合。”想了想,王咏迅速下令。
巴南城,是蜀州的东南面屏障,和峪关称为蜀州二壁。
“另外,传令给破凉将军韩九,让他带着本部人马,从南林郡赶来助战——”
“王丞令——”
没等王咏的第二道命令说完,一下子,又有斥候来报,声音带着悲痛。
“北渝人日夜行军,从暮云州羡道杀来,巴南城已经被攻破,守将李嵩战死!”
王咏惊得身子不稳,整个人晃了晃,一口血洒在了案台的卷宗上。
……
“兵贵神速。”
夜风中,常胜回过头,看着后方军阵,已经生出疲意的北渝老卒军。
他自然知,一路的急行,整支大军已经疲惫不堪,但没办法,暴露之下,他必须赶在蜀人援军会合之前,打乱整个局势。
“蜀州大将,还有哪位?”
“应当是南林郡的屯兵将军,韩九。另外,离得近些的,还有南海的李柳,以及交州王赵栋。凉州那边,我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也会有人马赶回成都驰援。”
常胜垂头,细想一番后开口。
“厉程何在?”
“小军师,某在。”不多时,一个北渝老将出列。
“厉程老将军,你素来沉稳,此番我分你两千人,待攻蜀的战事一起,你即刻带着人马,循着蜀道去峪关的方向,沿途中,在狭长隘口处烧起山火,堵住蜀人回成都的道路。”
“至秋,万物可燃。”
常胜转头看着阎辟,声音越发地清冷,“阎辟,你带三千人,也做两件事情。其一,毁掉暮云州羡道的断龙石。其二,收集白鹭郡一带所有的战船后,勒令附近的民夫百姓,投石木入江,拦截河道。若有不从者,你自可杀一儆百。”
暮云州羡道的断龙石,庆幸在先前,他用了夜袭之法,趁蜀人不备,迅速杀穿了羡道。
风中,常胜呼出一口气。
“人之皆言,徐蜀王有皇龙之像,我常胜,便在蜀州此地,斩断徐蜀王的龙气!助我主公逐鹿称霸!”
蜀州,南林郡。
“速速传信。”韩九披好战甲,声音急不可耐,“多派快马,从新修的官道,传信去南海五州。让赵栋和李柳,快些派人来援。”
“将军何去?”
韩九眼睛一瞪,“自然是要杀北渝人!老子韩九,可是破凉将军!”
“但将军麾下,不过五六千人,且多是病弱老卒……北渝的奇袭军,可有二三万之数。”
“老子不管,老子要救成都!还有,你真当我韩九傻啊,肯定是守着城来打!”
披好战甲,韩九骂咧了一句,迅速带着本部人马,杀出了南林郡。
……
西蜀成都,烛火摇曳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