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溪不着急回答我这个问题,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们四目相交,我从蒋溪眼里看到了刀光剑影。
蒋溪一字一顿地问我,“比起我和姜明初怎么在一起,你不是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利用他吗?”
我迎着蒋溪的目光,不疾不徐道,“我是想知道,但不得先听你炫耀完你的战绩,再开始告诉我为什么吗?”
蒋溪眼底有些愠怒。
但很快,她压下了愠怒,深吸了一口气,凛冽的目光看着我说,“因为我很生气,我一年多没回来,姜明初这废物竟然还没把你搞定,还被阮清辉嫌弃是个乡下来的凤凰男!他还在给你当舔狗,你还快快乐乐地当着小公主,这让我看了实在是生气!”
我疑惑地皱眉,正想问蒋溪,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你这么痛恨我?
蒋溪咬牙切齿地说,“尤其是我那么痛苦的时候,看着你开心,我很不爽。”
到这里,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不解地问蒋溪,“你是不是精神有什么问题?我和你素昧平生,哪一点招惹你了,你不惜在我怀孕的时候开车故意追尾,还忍着恶心和姜明初这种畜生苟合,蒋小姐,我真的很好奇,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蒋溪生了一双好看的眼睛,不算特别大,但是蛮有灵气的,和小巧精致的五官十分相称,尤其是她鼻尖的一颗小小的黑痣,给她添了几分娇俏。
此时,她双眸含怒地看着我,眼底那种恨意,很难用言辞形容。
她看了我好一会。
我发现她握着杯子的手都不断在用力。
正当我以为她要坦白的时候,她却笑了,反问我,“阮桢,你别白费力气了,追尾就是一场意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故意的?好,即便我是故意的,那一场车祸你也没什么伤害吧?你的医药费我可是主动要承担的,是你老公姜明初说不需要,他怕我跟你见面暴露了我和他的关系,执意把我打发走的。”
“你那是故意伤人!蓄意谋杀!”
“呵,阮桢,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哦。”
蒋溪笑嘻嘻地看着我,眼底全是得意,“不过,我不怕告诉你,我那么做不过是给姜明初一个警告,谁叫他敷衍我,一直拖着你?说什么时间还没到,让我再等等。不过是贪图你手里那点钱财,这个没出息的凤凰男,竟然从头到尾都以为只要他手里有点钱就可以跟我在一起。他算什么东西?真是在你身边呆久了,给他自信膨胀的。他给我家看门的大爷提鞋都不配。”.c0m
她那样子明显就是跟我耀武扬威,好似在说:没错,我就是故意要撞死你的,可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深知在这里纠缠这件事无用,也明白蒋溪这么说的目的就是让我生气,我偏不叫她如愿。
我平静地看着她说,“你刺激不了我。”
蒋溪说,“是么?”
我冷笑,“不如你还是说重点吧,我其实对你和姜明初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奸夫淫妇的苟合经过,听起来也是污染耳朵。”
蒋溪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你确定吗?难道你不想知道,姜明初为什么忽然给阮清辉买了药?不想知道为什么姜明初几次三番带你出去旅游想跟你滚床单?”
我捕捉到关于我父亲的关键字,立马问她,“你什么意思?难道是你指使姜明初?”
蒋溪看了看手指上的美甲,满不在乎地说,“你别急啊,我会告诉你的。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我这段时间因为姜明初的事情爆发,被搞得精神不太好,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我有点臆想症,所以阮桢啊,我今天跟你说了什么话,你可千万不要当真,你要是当真的话,我会很为难的——毕竟,我无法保证自己说的话到底是臆想症犯了呢,还是小说和电视剧看多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施砚和姜慈说的都没错,蒋溪这边的谈话,是没什么价值的,她既然肯和我见面,就代表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我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心,暗示自己要冷静,冷静。
蒋溪很满意我被她刺激到的样子,徐徐开口说,“其实你也不用太多期望。我只是给姜明初做了下心理工作,分析为什么阮清辉看不上他,他要是想做阮家的女婿,肯定要有一个过硬的原因。那姜明初想着要结婚么,肯定是因为你肚子大了瞒不住了,阮清辉那么在意你,肯定不愿意让你肚子里的种没有爹。可谁知道,他竟然没搞到手——至于后来他给阮清辉买药,只是他思维散发,刚好看到我电脑上搜索的药品关键词,姜明初的确脑子转得快,都不需要我说什么,自己就行动了。”
“你肯定以为我是和姜明初明说的吧?不,我从来没有。无论姜明初做什么选择,我都不参与,不赞同,不关心,不过问——只有这样,他才会越发的离不开我。我明确告诉过他。以他现在的条件都没资格迈入我家的大门,但是我喜欢他,愿意不计名分和他在一起,他和你结婚,我根本不在乎,甚至我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他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蒋溪双手叠放在一起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我想看着你深陷泥潭,尝尽痛苦,看阮清辉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他不是最爱你这个女儿吗?为了你,他能不能去死?”
听到这里,我不难想象,在姜明初一步步的计划里,蒋溪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显然,姜明初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炮灰,是蒋溪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可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蒋溪要对我们全家!
我直勾勾地看着蒋溪的眼睛,冷冽质问,“你还不肯说吗?为什么要害我们一家!”
蒋溪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说,“他凭什么为了你们母女抛弃我!”
说完,她一把抓起面前的杯子,狠狠地砸下,“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