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到了!”谢子安翻身下马,面露窘迫之色,指着面前这座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县衙的建筑道。
“Areyoukiddingme?”陈行瞪大了眼睛,对着面露羞愧之色的谢子安发出了灵魂拷问。
“呃……小公爷,此言这是何意?”谢子安不解地问道。
“就是说,你是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谢子安慌忙跪下解释道:“下官怎敢欺瞒小公爷,实在是山桑县县库空虚,无力修缮啊!再者说,下官上任之时便已是如此,若是小公爷不信,大可以亲自进县衙寻得账簿,一查便知!”
陈行神色尴尬,他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谢子安还认真起来了。
他自然是知道山桑县的破败与谢子安这位清官无关,否则又怎么会被人追着砍!
同时,陈行也不由得替山桑县百姓惋惜,原本他们可以过得很好,两任县令皆是从善如流的清官,可结局却令人唏嘘不已!
若不是自己刚巧路过,恐怕谢子安也会落得与李常山同样的下场。
也不知道是山桑县没福气,还是这是李常山与谢子安的命!
“行了,谢大人,我开个玩笑而已,不必当真,快快请起!”陈行连忙下马将谢子安扶起道:“县衙中的县丞、县尉、主簿、典史以及一众衙役何在?”
看着空无一人的县衙,陈行眉头都快拧成川字了!
谢子安羞愧道:“不瞒小公爷,这些人早已投靠了山桑县吕家,就连一众衙役也都成了吕家的护院!”
陈行表情古怪问道:“合着整个县衙里的所有事情都是你一个人来操持?”
“这倒也不是,他们平日里也会处理些公务,只不过对下官的话阳奉阴违!更是对吕家之人所犯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子安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
“哦哟,我还真没看出来,这吕家在山桑县竟有如此大能耐,都能光明正大地架空一位县令了!”陈行也是对吕家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
“他吕家祖上可是有什么免死金牌一类?”
谢子安想了想,摇了摇头。
“如今可是有相熟之人在京都做官?”
“也没有!”
陈行白了谢子安一眼:“那你怕他个锤子,一没背景,二没人脉的,不过就是个乡间豪绅而已,还能翻了天不成?”
谢子安哭丧着脸道:“可是下官手中无人可用啊!”
“呃……”陈行语气一滞,自己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自古民不与官斗,一般当地的乡间豪绅或是世家大族基本上都不会做到这一步,毕竟县令、县令,一县之令,它不仅仅是官职,更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说白了县令就是皇权在地方上的代理人,挑战县令等同于挑战皇权。
在封建王朝,这可是要夷三族,诛九族的下场!
就在陈行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赵勤走了进来,对着陈行抱拳行礼道:“小公爷,下面的弟兄来报,说是去了医馆寻郎中,可不是推脱有事儿,就是闭门不见!”
“看来这位吕老爷的手腕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简单啊,对山桑县的掌控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陈行似笑非笑,丝毫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小公爷,这可如何是好?童捕头的伤势拖不得!”谢子安神情焦急万分。
“我知道!”陈行轻捏着自己的下嘴唇,似乎在思考什么!
突然,陈行一拍大腿,懊恼地自责道:玛德,我和他们讲什么规矩,老子确实现在不能杀他,但是不代表老子不能吓唬他啊,再说了,他也不知道我敢不敢下死手,又不是燕双鹰,他敢赌我的枪里没有子弹吗?在外面的身份是自己给的,老子既然选择装纨绔了,又怎么会受这鸟气,自然是得嚣张跋扈些了!
谢子安与赵勤不明所以的看着陈行略带疯癫的模样,一时间怀疑,小公爷是不是被气傻了!
“走,带人跟我去吕家,顺道把虎皮……军旗带上,留一半的弟兄在府衙保护好清雪与谢大人的妻子!顺便派人将医馆的郎中挨个抓到吕家来!”
陈行冷笑道:“敢给我下马威,也不看看老子背后站的是谁!小爷今天还真就要在太岁头上动回土!”
“喏!”
赵勤领命立刻整理出一队人马杀气腾腾地跟在陈行身后,朝着吕府奔去!
……
“老爷!”
“嗯,事情都办好了?”
“办好了,下面传来消息,说是有个当兵的一连找了好几家医馆都没人出诊!”林管家恭顺道。
“呵呵,办得不错!”吕先冲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神色十分享受:“来了山桑县这一亩三分地,任你是谁,都得按老爷我的规矩来办事!”
“老爷,老爷,不好了!”
堂厅外骤然传来一道慌张的惊呼声,吓得吕先冲手中的茶盏都打翻在地。
吕先冲怒意横生,刚想开口呵斥,只见来人连滚带爬地跑进堂厅,上气不接下气道:“街……街……街角处来了支军队,正朝着府中而来。”
吕先冲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去,将家中护院全部喊进院内,老夫倒要看看这是哪里来的一尊大佛,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