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澜妙目圆瞪似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敞开的城门,又看了看身侧的陈行,心中惊讶不已,仿佛置身幻境之中:竟真如小贼所言,就这般轻松拿下了豫州城?而且不费一兵一卒?
陈行似看透她心中所想,戏谑道:“再固若金汤的城池,也可能被人从内部瓦解!秦若澜,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而楚年行不愧是被楚天宁扔在军中打滚摸爬多年之人。
在众人之中,他是第一个率先回过神来的人。
迅速一甩马鞭,厉声喝道:“麒麟军随我进城清缴敌军!”
“喏!”
由来已久的默契,令麒麟军诸将当即应声,紧随楚年行身后而去!
徒留其余还未回过神来的几人原地发愣!
全力奔驰之下,麒麟军转瞬间就已经入了城门!
这倒是不是楚年行贪功,而是他担心城内有埋伏,亦或是这一切都是孟德海的苦肉计,为了身后这两位活祖宗,他也只得以身犯险!
总之由他率麒麟军先进城,对陈行等人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况且别人不知,他还不知?
女帝就在身侧,除非自己脑子抽风,亦或者女帝是睁眼瞎,否则想要谎报军功,这与找死无异!
陈行心中自然也是激动不已,这可是自己人生第一次上战场啊,还是亲自指挥作战!
如此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豫州城,这要说出去,谁信啊!
可偏偏自己就是做到了,还赢得这般漂亮!
难不成自己便是那世人口中的天生将帅之才?
想到这,陈行有些飘飘然!
不过嘛,装逼总是要装得彻底,所以陈行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反而面露一丝鄙夷之色:“这个小楚,猴急个什么劲,长这么大,是没见过破城还是怎的?”
秦若澜瞧见陈行双手死死抓住缰绳,又看了看陈行眉眼间几欲压下的兴奋之色,不由得心中好笑:明明自己就快忍不住了,还在这装模作样!
陈行轻咳一声,慢悠悠冲着众人颤声道:“走吧,跟本将前去接手豫州城!”
腹诽归腹诽!
此刻秦若澜星眸中的陈行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形象,如今已是一位面如美玉,姿质风流,身披银甲白袍,胸藏经天纬地之术,腹隐安邦定国之谋的少年将军!
如果硬要将他与什么人相比的话,恐怕就目前大商而言,秦若澜觉着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
当然,这多半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功劳,很明显,秦若澜是带着滤镜的加成去看陈行!
城头上,孟德海等人在看见楚年行进城的那一刻,心中也已明白大势已去,断无再有转败为胜的可能。
而城楼上被打乱安插在其余各州的锦州边军,也在听到林小汤喊声的同一时刻,对着众人吼道:“锦州边军,奉旨平叛,放下武器者,不杀!”
许大山厉声呵斥:“大胆,你等犯上作乱,想死不成?锦州边军以下犯上,所有人听着,杀锦州边军者,有赏!”
而早就被这一通变故弄得脑袋转不过弯的其余各州士卒,傻愣愣地来回扫视两边人。
他们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谁说的是真的!
见大部分人无动于衷,许大山怒而上前,一脚踹翻一名士卒,朝其他呆愣之人吼道:“听不见本偏将说的话吗?杀锦州边军者,有赏!”
锦州边军则是呵道:“我等奉旨平叛,你等缴械不杀,莫要执迷不悟,否则,别怪兄弟们不念袍泽之情!”
早在对峙之时,所有锦州边军就已经抱成一团,十分默契地结成了军阵!
几番犹豫,城楼上的各州士卒干脆直接扔掉手中的武器,退至一旁,任由两边折腾!
而许大山见状当即跳脚,吼道:“你们战前怯战,是想被军法处置吗?”
一名锦州老兵冷笑道:“许大山,你也是锦州老兵了,如今这般困兽犹斗若是放在与乞塔人对战时,我等定然敬你是条汉子,可如今你甘当走狗,替贼人卖命,妄图行谋逆之事,你枉为锦州边军!陛下的王者之师现已入城,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莫要让我等小瞧了你!”
孟德海心知大事去矣,索性也就持刀倚墙,等着陈行的到来。
见僵持许久还不肯认命的许大山,孟德海轻声叹道:“许大山,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了,算了吧!”
可许大山没有听,这是他头一次对孟德海的命令置若罔闻!
他不甘心,他费尽心思百般讨好孟德海,甚至不惜亲手杀了一路提拔自己的戴参将作为投名状,从而拜入了孟德海的门下,如今却告诉他功归一溃,算了?
原本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竟如过眼云烟消散殆尽?
不,不行,我不信!
许大山不顾孟德海的劝阻,随即状若疯癫拔刀砍向锦州众人,口中怒吼道:“老子先杀了你们,再去宰了那个姓陈的狗杂碎!”
就在锦州众人准备结阵扑向许大山时,一道似怒雷般的嗓音在众人耳畔处炸响:“你他娘的要杀谁?”
许大山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闪而逝的人影一脚踹飞手中长刀,紧接着像是被奔驰中的骏马撞上一般,胸口气血猛地一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