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秦海无论如何都不要那箱子大洋,实在拗不过秦海,只好又带了回去。
坐在副驾驶的高怀亮在路上好奇秦海为什么不收钱,是不是看不起严威和胡军长,闭目养神的严威心情是真不错,很是表演了一番高怀亮,说江湖上还真有不打不相识的贵人,老话说江湖不是打打杀杀,都是人情世故。
以前还觉得与那些江湖人打交道,直接武力压制就行,现在才真实的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没点硬实力的,是当不了过江龙的。
秦海有奉军背景的消息,严威在车上已经告诫过自己很多次,秦海表面上是个大夫,关键时刻,对于他们这种在军政中摸爬滚打的人来说,是能够救命的。
胡军长的中庸之道,做事留一线,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处世之道,在这个朝不保夕无比混乱的年代,当真是无价之宝。
送走严威,回到厢房里的秦海面带笑意,有一种蔫蔫蔫坏的感觉。
余有年和袁震一直都在旁听,心里那个震撼,不亚于皇帝被驱逐出宫的时候。
奉系有多强大,民间早有定论,能和奉系攀上关系,简直就是给深深贴了一层护身符。
袁震当初带人去火车站接收货物的时候,的确是看见了奉军专列,只不过他去的时候货物已经卸车放在仓库里了,所以也没有多想。
现在知道了事情真相,才恍然大悟,难怪去取货的时候,那些工作人员都没有为难他们,就连茶水钱都不要,当时还有点奇怪,现在才终于明白是为什么。
余有年自打与秦海合伙做生意,每天都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总感觉每天不来点事反倒不正常,有过很多次想打退堂鼓,可钱都投进去了,就这么走,心里肯定不甘心,能咬着牙熬到现在,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得知秦海与奉系有关系,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难怪秦海一个普通人,能有那么多钱,还敢那么豪横,敢情身后站着一尊神佛啊。
从此以后自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余有年心里那个畅快,无以言表,如果当下有酒,一定要把自己灌醉才能表达此时的心情。
三人重新坐定,秦海也不再瞒着两人,把和二公子张学辰的关系说了出来,让两人日后放心经营,官面上的事情不用他们管,遇事找他就行。
听见秦海亲口说和东北二公子是拜把子兄弟,余有年硬是没忍住,一口气干掉了一壶茶水,看秦海的眼神都不一样,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天。
不过秦海还是告诫两人,不怕事,但也不惹事,赚钱就行了,别乱跳,惹了众怒就不好了。
三人聊了一会儿闲天,常家班的副班主敲响了房门,得到秦海的许可,外面的伙计才把门打开。
副班主本来就是戏子出身,混了半辈子也没混成角,只能退居幕后,做起管理戏班子的事情,内外杂事集于一身,几年下来就从清秀儒雅的模样变成了油头肥耳的油腻中年人。
进入房间,副班主很不自在,作为京师一流水平的常家班,从来没出现过如此重大的事故,今天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
班主常玉林回了天乐楼到现在都没来,肯定是自知理亏脸面上过不去,人家好歹是京师的名角儿,丢了这么大的脸,再来雀舌楼,自己的名声和脸面要不要了?若是遇见难缠的主,一夜之间就能将他多年积攒下来的声誉给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