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兼教育总长之职,深知教育才是根本,少年强国才强,就拿现在燕京大学的医学系,中医居然变成了选修课,即便如此,仍旧没什么人选修,以至于出现了无学生可教的地步。”
“你能给孙先生治病,加上一些民间传言,以及我现在的亲身体验,我觉得你足够胜任教授之职,学校里的环境单纯,没有机关部门里复杂,只需要教书育人,将华夏医术弘扬光大,这份功劳,可是造福千秋的事情,你就不想找到一些有天赋的徒弟,把师承传下去?”
章秋桐果然是老政客,忽悠人的套路是真的厉害,不过秦海哪里是三两句话就能忽悠的人。
“总长错爱在下了,只不过我就是一个俗人,治病救人,顺便赚点钱,把小日子过好就行,还真没想过那么大的事情,若是当了老师,我就没时间看诊,您知道的,我每天的收益可不少,您不能因为是总长,就强迫我一介草民吧,何况在京师中医大师不胜枚举,八大堂那么多御医传承人都还在,哪轮得到我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小大夫出风头。”
秦海故意把话引到八大堂的身上,章秋桐一听就上火,骂骂咧咧道:“这些人都是满清遗留下来的祸害,打着御医之名行疲医之事,垄断京畿医疗,搞的民怨沸腾,西医又不在管辖范围内,卫生部名存实亡,之前的总长见这个烂摊子无利可图,年初的时候自动辞职,现在就靠齐定山一个人撑着,如此重要的民生部门居然毫无权利可言,现在的执政府...哎...”
章秋桐的这一声长叹,有对现实的不满,有失望,有愤怒,更多的是对国家混乱,政权毫无公信力的无奈。
章秋桐心系民族存亡,虽然属于无党派民主人士,却是少有的大义之士。
说到底他支持的是孙先生奋斗一生的事业,谁当政他不管,他只希望能够造福大众,让国家不再受洋人欺辱。
秦海对这种大公无私的人心里还是敬佩的,实际上是对追随并从始至终坚定孙先生事业的这一小撮人心生敬意。
不管什么党派,实际上在后来的慢慢发展中,都因为人性和利益的关系脱离了原先的信仰。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新世界的开创,离不开伟人们为民为国思想的坚持。
秦海很明白章秋桐心里的憋闷和义愤填膺,更明白他的无奈,别看他身兼两部总长,又真的能够决定两部的发展吗?
那是一种空有力而无为的无奈,那声叹息,应该有一半是在感叹自己对现实的无力吧。
借着章秋桐的怒火,秦海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在检查每根银针情况的时候,秦海漫不经心道:“听说八大堂的药里掺假,宝心堂的药里还掺和了烟膏,原来是真的啊?我才来京师不到半年,没想到京师的这一行水这么深,不过您是司法部总长,难道拿他们也没有办法吗?”
“什么?给药里掺杂烟膏?你听谁说的?可有证据?”
章秋桐本来就在火头上,一听居然有人给药里掺杂烟膏,这还得了,这种行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任其继续。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章秋桐直接坐了起来,还好屁股上没有银针,要不然问题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