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撼山回过身解释道:“年纪大了,不敢造孽啊,我得给未来孙儿孙女积德,我只跟马长顺有仇,他手底下的那些兵和咱无仇无怨的,白白死了不值当。”
马撼山这么一说,秦海还真的不好接话了,这都扯到下一代去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
城墙上的马长顺听马撼山说有炮,笑的更盛了:“马撼山,你是不是子弹卡在脑子里没取出来,咋尽说胡话呢,你抬头瞅瞅这天,太阳还挂着呢,这么早就做梦了?”
马撼山举起扩音器犹豫再三,还是绝对喊最后一次:“城墙上的弟兄们,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仔细看看平凉城周围,从西安来的国民军已经将你们包围,兰州方向收了好处已经放弃你们了,要不然我马撼山一两千人绝对不会是兰州军三个团的对手,我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证明问题了,你们可得好好想想,是活着享福,还是陪着马长顺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死,大家伙可想好了...”
马撼山的话城墙上许多人听起来好像有道理,不少人开始嘀咕起来,马长顺见势不妙,要是再让马撼山这么说下去,军心可就不稳了。
马长顺抄起一杆步枪,对准秦海所在的掩体砰的就是一枪,随后有些心虚的喊道:“兄弟们别听那个丧家之犬,平凉城坚固如山,他那点人来就是送死,谁要打死马撼山,赏金条十根,都给老子打!”
一听十根金条的奖赏,刚开始有些摇摆的众人纷纷拉动枪栓,瞄着马撼山喊话的方向就是一阵猛射。
掩体后的秦海此时笑的不行,见马撼山一脸苦闷,安抚道:“马叔,听我的,以后多陪陪婶子,这江湖变了,可不是从前那样,现在可不兴讲什么江湖道义了。”
马撼山唉了一声,丢掉简易扩音器,颇有些无奈,果然还是老了啊:“海哥儿,你瞧着办吧,是叔太理想了,马长顺本就是个不讲道义背信弃义的家伙,他的手下肯定也是一丘之貉,开炮吧。”
秦海拍了拍马撼山当做安抚,抬头看了眼慎言,慎言会意,弯弓搭箭,咻的一声,尖锐的哨音响彻天空。
不远处隐秘在山林边缘的严威看向响箭深空的方向,中气十足的喝声命令:“目标平凉城墙,三个基数,放!”
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数门山炮齐射,再坚固的城墙也经不起火炮的覆盖轰炸。
更何况平凉城也只不过是一座规模不算大的小城,三个基数的炮弹还未打完,城楼上就竖起了白旗。
马长顺好巧不巧被一发炮弹击中,大半条腿已经不知去向,被手下用担架抬出城的时候其实已经快没了呼吸。
马撼山见到模样惨淡的马长顺,心中多年来积攒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最后还是让其他人代劳送了马长顺一程。
此间事了,秦海带着马撼山及手下的弟兄跟着严威的卫戍团登上火车离开平凉城,冯玉祥此时尚在绥远,秦海也就没在西安停留,给严威留下一张五十万的银行本票,继续乘坐火车东行。
火车包间里,心愿已了的马撼山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列车进入河北境内时,马撼山才恢复正常。
“海哥儿,以后叔就不折腾了,老是真的老了,也没了曾经的雄心壮志,你说吧,往后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