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苏澈眼睛通红。
就像红眼耗子似的,看谁都像杀父仇人。
这可把伺候他的这群丫鬟小厮吓坏了,尤其是此刻端着洗脸盆怯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丫鬟,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恼了这位贵客。
苏澈听见后院传来早训的叫喊声。
本来这种朝气蓬勃的声音很让人喜欢,现如今苏澈只想揪住丑牛的脖子好好胖揍他一顿。
说干就干,不打他一顿实在是意难平。
苏澈来到后院,发现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壮汉拳打脚踢呢。
淑荣跪在地上哭的像个泪人,又想拦又拦不住。
孩子们也都默不作声,躲在一边。
苏澈走到近前,还没看到是谁呢就被淑荣一把抓住。
“贵人,您快救救我们当家的,他快被人打死了。”
此言一出,打人的才知道身后来人了,赶紧回身,发现是红着眼睛的苏澈吓得直尿裤子。
以为苏澈是因为他们下手打人,所以才发怒的。
“打人,小的...小的们只是一时生气。”
苏澈不想跟他们废话,剥开人群就看到鼻青脸肿的丑牛。
鼻子一个劲的往外流血,止都止不住,两个眼眶更是红肿的厉害,颧骨都是青紫色的。
好家伙,没少下手啊。
苏澈语不惊人死不休。
“打的好。”
“你这种人就该打!”
丑牛不是打不过这群小厮,本就是卖艺出身,身体素质好着呢,之所以不还手是想着初来乍到不能惹事。
本来看到苏澈过来还挺欣喜,结果这一句话差点吓死丑牛。
“老爷...我...我做错了什么啊。”
“做错什么了?他奶奶的,老子让你娶媳妇,没让你练武。刚回家就听见你房里传来喊声,你说你们两口子喊两声也就罢了,嚎嚎喊了一宿,街坊们不用睡觉啊?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知道你憋了很久,但你也得注意点分寸吧?这不是自己家,是人家太守府,你们叫了一晚上,别说小厮了,连我都一夜未睡!现在打你一顿,你还觉得冤枉?”
一句话把淑荣羞得恨不得找几个地缝钻进去。
而丑牛更是无地自容,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土,对苏澈说道。
“老爷教训的是,奴才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行了,赶紧把脸上的伤擦擦,好生修养。”
“多谢老爷。”
苏澈走了。
本想打丑牛一顿的想法也消失不见了。
淑荣扶着丑牛回自己的客房,准备用大白馒头好好给丈夫上药。
......
琉璃器的宣传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苏澈从来到金陵就开始布局,先是发传单在商贾内部打广告,然后一场拍卖会让所有商贾都得到想要的东西。
既然是商贾,那肯定是人脉很广泛的,短短几天之内就会传遍金陵城,顺便也会影响到距离金陵并不远的临安。
临安是南楚的京城,与金陵隔着几百里路,可以说是很近。
但临安城的辉煌程度却不是金陵可以比拟的。
楚霸天不仅大肆发展军事,还很努力地发展经济,所以多年来南楚的经济水平空前发达,国内名商富豪数不胜数。
能在金陵做大生意的,多多少少都认识一些南楚的商贾,所以这是苏澈打通南楚商界的垫脚石。
买走琉璃器的商贾会主动与南楚的商贾商讨,或显摆或得意,毕竟这样完美的琉璃器市面上从没出现过。
所以,经过几天的发酵,南楚的商贾们已经跃跃欲试了,可是大周再也没有琉璃器拍卖的消息传来,这让他们很是着急。
要知道这样好的东西,百年不遇一次啊,如果能买一个回去当传家宝,可比什么白银黄金的强太多了。
苏澈要的就是他们这种心理,所以他已经连夜让魂一派人去涿县取第二批琉璃器了,只要卖到南楚,那收益将会是金陵的好几倍。
要知道南楚的商贾,可是有钱得很。
......
又过了三天,苏澈带队来到临安城下。
身后是一辆辆的马车,马车上是大箱子。
这年头没有签证,护照这么一说,但要跨过大周边境进入南楚还是需要一套手续的。
大周这边好说,一句话的事情,南楚这边就不得不破财消灾了。
给了戍边校尉五十两银子,伪装成商队,这才顺利进入南楚地界。
此时又要面临进入临安城的检查。
苏澈下马,张开双手让他们随意摸索。
随即卫兵又来到马车上,用长刀指着马车说道。
“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这位军爷,里面都是我们带来卖的货物。”
“打开瞧瞧。”
“军爷,您懂的,宝物见得不光,要不您行个方便?”
说着苏澈递上去一个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