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珲多年来修身养性,从来没生过这么大的气!
多好的丫头啊,多好的晚辈啊,怎么就被人一巴掌抽翻在地上了呢?
还是当着我的面!
这还了得?
“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实在是太放肆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殴打妇女,来啊!直接给老夫送到刑部去,痛打一百大板!”
丞相的家将可不管你是谁,只要不是皇族,这南楚就没有他们不敢抓的人,当即上前,三两下将霍靖宇制服,随后绳子开始捆绑。
“不要!!”
霍含香娇喊一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她的脸颊微微有些肿胀,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丞相大人息怒!这是香儿父亲...”
“什么?他是你父亲?”
“父亲又如何?怎能当众打人,连最起码的律法都不顾了吗?”
霍靖宇傻兮兮地还在挣扎咆哮。
“我教训我自己女儿,关你们何事!”
“大胆!这位是当朝丞相,你怎敢如此对丞相说话?”
“啊?”
听闻是丞相,霍靖宇当即就傻眼了,腿肚子一哆嗦就跪了下去。
楚珲最看不起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一双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自从认识霍含香以后,他就对这个懂事勤奋的姑娘很有好感,多次提出要带回家做客,现在可好,被眼前这个男人一巴掌抽翻。
若不严惩,别人拿我楚珲当什么?当鞋垫子吗?面子可以随意践踏?
“你这匹夫,忒得放肆,就算是丫头父亲也不能当众教训,我朝律法有规定,当街斗殴,殴打他人,都要付出代价!”
“看你穿的衣服也是读过书的,不是一般的商贾,竟然做出这种没羞没臊殴打亲闺女的事情,天理何在?老夫今天不扒了你的皮,律法何在!?来人啊!”
霍含香闻言更是直接哭出声来。
摊上这样的父亲她也没办法,可总而言之,父亲就是父亲,血浓于水,就算过分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入狱呢。
“不要!丞相大人,求求您,求求您饶我父亲一次吧。”
“你这丫头...”
楚珲对苦苦哀求的霍含香没办法无动于衷,可叹这么好的丫头竟敢有这么一个不明事理的父亲。
“也罢,既然丫头求情,老夫就饶你一次,若再让老夫撞见,你必死无疑!”
“哼。”
楚珲冷哼一声带着刘强就走了,而霍含香则是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挥挥手。
“把他带回办公室。”
“是,老板。”
此刻霍靖宇腿都吓软了,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被保安托着回到办公室。
霍含香见到这样的父亲更是失望透顶。
“以后你不要来我的产业里,否则我下次一定会狠下心把你送去地牢!”
“含香...我...”
“你不要叫我!”霍含香尖锐地喊道:“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我也不是你女儿!你以后爱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出现在我的产业里!否则我一定会抓你的!”
“你走!你现在就走!我不想看到你!”
见到女儿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霍靖宇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颓然地站起来,双腿一抖又坐了回去。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印象中的女儿已经成长为自己无法仰望的参天大树。
连当朝丞相都愿意给她撑腰,要知道女儿可是商贾啊!
这怎么可能呢?
丞相怎么会委身和商贾有关系呢?难道他就不在乎脸面吗?
霍靖宇不明白,或许说像他这种人永远也不可能明白,其实商贾是否受人尊敬,不完全是因为身份的原因。
只要个人能力强,有势力,有钱,一定会受到上层人的尊重与厚爱。
霍靖宇自誉为文人,要有风骨和脊梁,所以多年来从来不对商贾加以颜色,就是对自己父亲和女儿都没有任何好感,认为他们卑贱,下等。
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霍靖宇若有所感,扶着桌子缓慢起身,龙钟老态地往外面走去。
......
我们再来说说公孙离。
这位大秦太后,最近愈发的焦虑起来。
上次不顾一切地冲动要去找苏澈以后,半路上又折返回来。
没办法,她的身份太高,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进入北周国土还是以私人的方式,这很危险。
被人发现,那自己太后的地位就彻底失去了。
从此,自己将是大秦的罪人,更是大秦皇室的耻辱。
百般思考之下,公孙离还是回到自己的行宫,继续养胎。
日子一天天过去,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公孙离很想压制住但根本不可能,只能看着自己原本平坦细腻的小腹变得开始有妊娠纹,肚脐也越来越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