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这东西叫什么?”
顾妙音盯着古简上的鬼画符,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
徐蒙达立马从怀中掏出黄金屋的借阅册,“《太清神丹诀经》,没错,寮主你看,上面写着呢。”
拿到古简的那刻,徐蒙达就起了疑,特意从黄金屋拿了登记册才来望日峰见顾妙音。
“……”顾妙音瞥了一眼册本,心中虽然已经有了结果,却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仙山弟子怎么知道这上面鬼画符写的是什么?”
徐蒙达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自然是谢豆芽说的。”
顾妙音不善的脸色顿时慢了半拍,“谢豆芽?……又是谁?”
徐蒙达眼珠心虚地转了转。
在他认为,身为男子就该孔武有力,如谢小郡公这样白净公子郎君实在有辱男子雄风,细胳膊细腿,就跟地里营养不良的豆芽菜似得。
这不就是谢豆芽?
“昂~~~”顾妙音恍然,不得不说,老徐在给人起绰号这事上还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鬼画符,狠狠道,“这么说,这谢豆芽是拿了原本就在我仙山的东西换走了原本就该是他谢家的祖寮?”
啥玩意儿?
太绕口了,徐蒙达一下没反应过来。
顾妙音喃喃自语,“《太清神丹诀经》?好个神丹诀经……”
谢家祖寮她从未想过倾吞,谢灵毓既要上门,就算是为了守住对老郡公的承诺她也会还回去,只是若没有丹方她不会给的这么痛快。
那日她故意放下狠话,就是为了警告谢灵毓别拿假丹方糊弄她,依着谢灵毓审时度势的性子定不会在这件事上犯蠢,亏她还沾沾自喜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丹方。
结果到手的东西竟是从她仙山借出去的,若是这样也就算了,还回来的还是本‘无字天书’。
这丹方好像拿到了,又好像没拿到。
总算知道谢灵毓为何那么大方给她上篇了,他这是在给她下钩子,等她看到古简自不会再对上卷起疑,如果还想要下卷就只能去求他。
她拿谢家东西换丹方,他就借仙山东西换古寮。
搞了半天,两人的算盘珠子打到一块了去。
顾妙音抬手,瞟了一眼腕间发红的牙印,不对!这狗东西还咬了她两口,算起来这次是她吃了亏。
徐蒙达见自家寮主脸上阴晴不定,不解道,“寮主,你怎么了?”
顾妙音有气无力垂下肩,将手里的鬼画符丢回案台,“没什么,我在反省。”
“哦~~”反省这事他插不上话,徐蒙达只能憨憨站在一旁。
顾妙音抬眸看向他,“还有事?”
徐蒙达点点头,“大寮主传令仙山,家主离京探境,不日便到桃源。谢豆……主上让咱们仙山出境接风。”
“顾秉雍要来桃源境?”顾妙音略有些意外,这十年她那恪守中庸之道的祖父可从未离过京,这个时候离京,难道他就不怕司马昱起疑?
徐蒙达凑上前,小声道,“寮主,听闻此次随行的还有五娘子,那奸贼货上次那般算计咱们仙山,这次咱们可得好好出口气。”
虽然顾妙音从不曾向他们说起过她在顾家的过往,但只要与她亲近的都知道她不喜顾家,更不喜家中那位嫡妹。
若是顾家族人爱护她怎么会送她来桃源习武?武道这条路,便是七尺男儿也不好走,何况是个六岁稚龄小女娘?
顾妙音思索了片刻,朝徐蒙达招了招手,附耳道,“蒙达,你即刻动身去炉炼山……”
炉炼山乃仙山十宝地之一,是座矿山,自顾妙音沙丘之争夺胜后便一直由仙山打理。
“……”徐蒙达眼眸顿时亮起一簇幽光,笑得一脸鸡贼,“寮主你放心,这事我保管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顾妙音也笑得一脸阴险,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我看好你。”
“得嘞!”徐蒙达磨拳霍霍,刚转身忽然想到什么立马又转了回来,“寮主,还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顾妙音刚拿起来无字天书准备研究,闻言,摆摆手,“别说了,你家寮主现在忙死了。”
徐蒙达抓了抓头,“寮主,是关乎阿溪的。”
顾妙音愣了愣,抬头,“顾溪?他怎么了?”
徐蒙达皱眉,“寮主,你就不觉得奇怪吗?阿述和阿溪同时去的京安,为何只有阿述回来了,阿溪呢?他上哪去了?”
顾妙音脑海中闪过那日不动山下黑衣斗篷的身影,意味不明,“问过阿述了?他怎么说?”
徐蒙达表情怪异,“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问了,阿述每回不是遮遮掩掩就是绕过话题,只说要我等阿溪回来去问他。阿溪要回来我还问个屁!”
顾妙单手托腮,“阿述不说定然是阿溪交待的,既然他不想我们知道我们也该尊重他不是?”
徐蒙达立马就被这个理由说服了,略有些不自在道,“我这不是担心阿溪吗?”
顾妙音笑了笑,岔开话题,“阿述和安娘怎么样了?误会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