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这个妖女,方才那巨石,她分明是要弑君!!”
相较于谢灵毓一方的纵容,夏侯就有些不能容忍,尤其一想到君上都在沙地打滚了,那妖女还拿石头砸他,夏侯就更火冒三丈。
就如苗千机说的,顾妙音似乎更「关照」司马昱,片刻功夫便打得小天子头破血流,鼻青脸肿。
月眠眼底蓄着暗涌,沉默片刻,主动上前请缨,“君上,月眠去把人抓回来?”
司马昱点头,“顾溪,你也去,多带些人手,就算把万陀峰都翻过来也务必要把人找回来。”
顾溪看了月眠一眼,作揖领命。
两人正欲攀壁,身后又传来君王之命,“别伤她。”
另一边,长生也加入了寻人的队伍里,为确保谢灵毓的安全,墨舟被留了下来。
峭壁下,谢灵毓与司马昱再次对立而望,但这一次两人都很有默契,没有逞口舌之争,对视片刻便转身向各自后方阵营撤去。
沙地之上的战斗被叫停,双方皆在峡谷前扎起了营。
王帐内,夏侯泪眼汪汪替君王清理伤口,司马昱原本还在思考谢灵毓此举欲意为何,被这刺耳的抽泣声打断,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孤又没死,你哭什么?”
夏侯被说的脸一热,赶紧背过身将眼泪擦干净,“君上,您的脸都花了。”
闻言,司马昱脸色更差,“你方才看见谢灵毓的脸没?孤问你,孤比他如何?”
说起谢灵毓,夏侯一脸鄙弃,“自是君上美甚,谢灵毓就是一只阴沟里的臭老鼠,何能及君也?”
“……”司马昱不悦,“孤不是问这个,孤是问你,方才你数了没?当真一百零三块石子她打了孤七十三下?足足比谢灵毓多了四十余下?”
“这……这……”夏侯被问得一脸懵逼,但见君王真的很在意只能讪讪道,“启禀君上,末将对君上忠心耿耿,哪能您挨打末将还在一旁数数?”
“……”司马昱闭眼,也觉得自己这话问的荒谬,起身取下防风斗篷便出了营帐。
夏侯无奈,跟着上前,“君上,您去哪?”
日色已经接近黄昏,万陀峰内很快暗了下来。
司马昱看着眼前一座座怪石嶙峋的丘峦,低声道,“孤不想等了,孤要亲自去找她。孤有好多话想跟她说,她是孤的妻子,就算她现在恨透了孤,孤也要把她找回来。”
“啊?”夏侯有些反应不及,不是,你俩现在不是还在你追她逃的虐恋阶段,什么时候变妻子了?
但给夏侯一万个胆,他也不敢把这心里话说出来,只能戚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自古帝王最薄情,没想到君上却是个情种。
夏侯立马调来一队亲兵,随司马昱一同搜山,刚清点好人数准备出发,对面营帐也有了动静,谢灵毓披着防风斗篷,身后也跟着一队亲卫,看样子也是想亲自上山寻人。
“君上?”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夏侯转头看向司马昱。
司马昱嘴角轻扯,冷笑了一声,“不必理他,万陀峰这么大,谁先找到还不一定。”
夏侯没想到小暴君突然这么好说话,不解道,“那万一是谢灵毓先找到呢?”
“……”司马昱瞪了他一眼,声音又冷了几分,“那孤便割了你这张乌鸦嘴。”
“!”夏侯立马捂着嘴巴,“君上放心,就算是谢丑人先找到,末将也一样把人抢回来。”
另一边,墨舟也发现了司马昱的动静,木着一张脸凑近谢灵毓,“公子,司马昱也出营了。”
谢灵毓不甚在意,低头整理着腕袖。
墨舟又道,“公子,您放心,有我们在,谁都不能拆散您和顾寮主。”
谢灵毓眼尾挑了挑,“……”
*
万陀峰幅员两千里,到处都是山丘峡谷、峭壁溶洞。有些溶洞因地质变化,风沙侵蚀还形成了地下岩洞,这些岩洞有些道路相互连通可直达山的另一端,有些走着走着便成了死路,俨然就像是压在万陀峰下的地下迷宫。
这迷宫乱象倒给了顾妙音极大的便利,她在绝壁之上四处躲藏,每遇见一处溶洞口便躲进去藏身。
两个时辰后,夜幕降至,山头被月色笼罩。
苗千机和长生一路奔袭了几百里,每次一看见人影,顾妙音就钻岩洞,一入岩洞就找不到人了,把两人折腾得够呛。
“真是比泥鳅还滑,的亏她现在武境大跌,要是巅峰时期咱们只怕连个身影都摸不着了。”
长生抬头看着山峰之上的巨盘,淡淡道,“还有半个时辰,化境丹的毒才会侵入骨髓落至灵台,咱们只能等了。”
话音一落,峭壁后响起碎石掉落的声音。
“什么人?!”长生眉眼冷然,取下背上弯弓对准峭壁。
“不必紧张,是我。”月眠闲庭信步从壁后走出。
长生回头看了苗千机一眼,见她目光略有闪躲,随即收了长弓挡在苗千机之前,“你为何会在此处?”
月眠冷哼了一声,轻抬下巴睨看眼前两人,“这话该我问你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