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
见她走神,苗千机不明所以推了推她的肩膀。
顾妙音耷拉着双肩,有气无力,“我记得,直接说吧,到底要我做什么?”
苗千机看了红绸一眼,神情稳重了不少,“崔家势败,红绸的任务也算失败了。公子规矩严明,我担心回苗域典召会借此处罚红绸,所以……”
顾妙音明白了,若有所思,“你想请我保下红绸?”
苗千机立马凑上前,双手合十,一双狐媚的水眸对着她祈祷放光,“嗯嗯,拜托了!仙仙,红绸若被处罚月眠定会趁机发难,公子从不会为谁破例,除了你!只有你可以救红绸。”
顾妙音神色复杂,转头看向红绸。
红绸垂下目光,跪地参拜,“请顾娘子相助。”
顾妙音连忙将她扶起,“不必如此,西蜀一事不管什么原因,我终究欠你一份人情,若是我的话有用,我定不会推辞。”
红绸面上大喜,看了苗千机一眼,声音诚恳,“多谢。”
顾妙音摆摆手,“都说了不必如此。”
苗千机笑着朝红绸眨了眨眼,“你呀,就别客气了,免得生疏了,我早就与你说了,仙仙很好说话的。”
红绸笑了笑,不再多话。
随后,三人都天南地北说了许多,酒尽才散。
顾妙音只是贪杯,但酒力却不行,眼见她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苗千机和红绸将她扛回了马车,安顿了顾妙音,红绸和苗千机才从马车里出来。
总算解决了一件大事,苗千机顿觉如释重负,转头见红绸一脸深思,以为她还担心处罚之事,便安慰道,“放心吧,仙仙既应下了,保准不会让你去南诏挖矿。”
红绸摇头,“我并非在担忧此事。”
方才入马车,她不过看了里面的软饰一眼心中便有了底。
想来,公子是真的很喜欢这位顾娘子,消金香、绒兔兽皮、花枝水、沉木榻……那车里的东西随便单拎出来一样都是苗疆少女梦寐不得的宝贝,公子却全给了她,还是这般随意。
“那你为何还愁眉不展?”
红绸,“我只是有些感叹,原以为公子这样的人此生都不会动情,就算被撩拨了心,也定是高台上的神君不容侵犯。不曾想,竟是这般恣意随性。”
苗千机,“这才哪到哪?就说你出去后世面见少了,公子已经不是从前的公子了!来来来,喝酒!”她一把拽着红绸,“待我与你细细说来~”
她学着酒铺说书先生的口吻摇头晃脑。
红绸被她逗笑了,两人重回篝火,再度把酒言欢。
推杯换盏几轮下来,苗千机将谢灵毓被打被踹,被冷战的老底都掀了出来。
红绸闻所未闻,啧啧称奇,吃瓜吃得不亦乐乎。
“……你知道吗?一万三千阶!公子那小身板,背着仙仙在风中瑟瑟发抖,但是!因为爱,公子生生挺住了!”
红绸完全被感染了,忍不住鼓掌,“真是太可歌可泣了。”
“……”谢灵毓站在不远处,眼底一片冷漠。
长生小心看了谢灵毓一眼,硬着头皮替苗千机解释,“公子,她们喝醉了。”
谢灵毓拢了拢肩上的火狐皮裘,转头走向不远处的暗红马车。
长生长舒了一口气,这时苗千机炸裂的声音再度传来。
“红绸,我再与你说说公子与仙仙的二度冷战,话说……”长生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毫不犹豫刺入苗千机的喉间。
苗千机一愣,捂着嗓子四处张望,待看见长生一下点燃的怒火,冲上前理论,“啊啊啊啊啊!”
长生面无表情,像拎小鸡仔一样将她拎回自己的营帐,路过红绸时,红绸起身想帮忙,却在看见两人眼眸中的火花后又退了回去。
苗千机擅蛊,当年若没有长生相助,她根本不可能对苗千机下毒。
“啊啊啊!”
长生叫人丢回营帐便要走,苗千机大怒,一把拽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啊呐不然窝所哈是散逼丝窝么?”
长生,“……”都这样了,还能说,看来一根银针还是镇不住。
念此,他又从衣兜取出第二根银针,“你话太多了,若是想保命,便要失声。”
苗千机眼眸一眯,点着长生手中的银针,很凶叫了一声,“啊!”
你敢戳我试试!
长生面无表情,两指一挥,银针送入喉间。
“!”苗千机简直不敢相信,捂着脖子瞠目结舌瞪着他,她张了张口,现在彻底失声了,连啊都发不出了!
长生,“好好反省。”说